利于我家人,安义必当抗之。”江安义斩钉截铁地道。
范炎中默然良久,长叹道:“民为万家,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亚圣在八百年前就说过这话,时至今日,仍有人认为有违臣道,这些话你记在心中就行,不必宣诸于口。安义,如果有一天范家遇上灾劫,希望你能以家人视之,竭力相助。”
“诺。”
范炎中有些意兴阑珊起来,丢了鱼竿起身,牵着两个孙儿,口中吟唱着“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在斜阳辉里归家而去。
唐文忠的车队距离京师还有三百里的时候,小喜子的病总算好了,挣扎着在唐文忠身边服伺。另一个小太监小福子看到小喜子如同见到鬼一般,浑身直哆嗦。小喜子披散着黑发遮盖着灰白的面容,两只眼睛从头发的缝隙中闪着幽光,就像一只毒蛇盯着你寻找下口的机会。
天色不早,车队在驿馆停下,小喜子小跑着奔到唐文忠的车前,小心地掀开车帘,恭着身子禀道:“师傅,驿馆到了,您老人家下来歇歇腿吧。”
“嗯”,车内哼了一声,一只腿探了出来,踩在跪伏在地的小喜子的背上,下了马车。等唐文忠站稳,小喜子就跪在地上,替唐文忠拉平皱褶的前襟。唐文忠满意地点点头,笑道:“小喜子,会伺侯人,天生就是当公公的材料,到了京城,咱家要好好调教调教你,等你小子出息了可别忘了咱家。”
“师傅,我哪里也去,就在师傅身边伺候。”小喜子谄笑道。
天至二更,小喜子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住处,另一张床上小福子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小喜子轻蔑地扫了一眼,来到桌边倒了杯水,缓缓地坐下,慢慢地喝着水,下体的尿意涌来,裤子已经湿了。
小喜子恨意滔天,元天教郭景山,江安义秦海明,要不是你们我张伯进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你们等着我,终有一天我会加倍偿还给你们。小喜子怨毒地扬起脸,烛光下赫然正是张伯进。
第二天天不亮,张伯进如今的小喜子就起身来到唐文忠的门外等候,听屋内传出声音,立刻大声问道:“师傅,您老人家起身了吗,昨夜睡得可好,我现在进来伺候您老人家可好。”
唐文忠不动声色地坐在床檐上,等小喜子用热毛巾小心地替他擦脸,然后招呼人送茶水点心,忙里忙外的伺候着。这时候小福子畏畏缩缩地走了进来,叫了声“师傅”。
“怎么起来的这么晚,还要咱家伺候你了?”唐文忠不快地瞪了小福子一眼。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