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义说着从怀中取出邓山长的信,递给那青年。
那青年人一皱眉,略思片刻,答道:“家父在家中,小兄弟暂在院中稍歇,请容我通报一声。”
时间不算短,那青年急急地走了出来,拱手道:“有劳小兄弟久候,家父请你前去相见。”
江安义拂去灰尘,整理衣衫,跟着青年往里走。这是常见的农家小院,分成前后两排,院中种着不少果树,花期已过,青色果实在叶间冒出。青年在前方引路,低低地声音道:“小兄弟,家父脾气有些不好,如有冲撞,请多担待。”
不祥的预感再次浮现,江安义想起邓山长对范先生的评价:孤傲刚直,不妄交游,清廉自守,邓山长并没有提到范先生的脾气不好,不过,邓山长所知的范先生是五年前范先生,现在的范先生长脾气了?
心中忐忑,来到正屋,江安义看到正对门的椅子上坐着个老者,面颊通红,乱蓬蓬的须发,目光犀利,座位旁边放着根青竹手杖,这便是范先生了。江安义深深一躬,道:“学生江安义,拜见范先生。”
久久没有回应,好不容易听到一声鼻哼,身旁的青年急忙对江安义道:“小兄弟,快请坐。”拉着江安义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自己在旁边相陪。
范先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江安义的心“怦怦”直跳,这和预想的场景有些不一样,早知道就应该让邓山长一起来了。
半晌,范先生开口道:“当年我答应邓浩南帮他一次忙,他这是逼我还人情了。”
声音暗哑干涩,语气带着嘲讽,江安义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沉默。屋内再次静下来了,突然,侧屋门口探出个小脑瓜,迅速地往屋内瞧了一眼。
“志昌。”范先生满是怒气地叫道。
那小脑瓜垂头丧气地走进屋内,向范先生施了一礼,苦着脸叫了声“爷爷”。
“子张篇背完了?”
“差不多了。”
“可知道怎么讲?”
小孩看了一眼青年,道:“父亲正在给孙儿讲,来了客人就停下了。”
原来自己这个不速之客打扰了父子间的授课,江安义歉意地看了一眼小孩,不知怎的,想起自己这么大时父亲给自己讲解夫子语的场景来。
“啪”的一声响,吓了众人一跳,范先生操起竹杖,重重地在地上一敲,喝道:“还不快去给志昌讲课,在这里做什么。”
青年只得起身,歉意地看了一眼江安义,道:“父亲教训的是,孩儿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