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喝完了,抖尽葫芦里的最后几滴,那汉子随手一扔。酒葫芦撞在一棵树身上,“啪”的一声破了。
江安勇见这厮不光抢自己的酒喝,还把酒葫芦打碎了,气急张口,向那汉子的右臂咬去。
“哎呀,你属狗啊。”那汉子吃疼,右臂猛地一扬。
“住手。”洪信和尚厉喝道。
话语已迟,江安勇随着手臂腾空而起,直向丈许外的大树撞去。
江安义身随意动,闪念之间脚尖点地,一窜而起,已经来到树前。江安勇堪堪撞到,江安义伸手抓住江安勇的衣领,就势原地一转,消去大力后轻轻将江安勇放下。江安勇懵里懵懂地站在地上,不知所措。
那汉子“噫”了一声,向江安义走来。
“孽障,还不停下,向施主陪礼道歉。”洪信和尚喝道。
那汉子满是不情愿地冲着江安勇一躬身,轻声嘟囔着:“又怪我。”
江安义见那汉子红通通的脸庞,一头乌黑的浓发并未剃度,看年岁也就在二十岁上下,讶然问道:“这位师傅是谁?”
“唉,这是贫僧俗家的侄儿,名叫方至重。”洪信和尚叹道:“贫僧俗家是登州元宁人,那里与北漠相连,战火连年不绝。数年前北漠攻破元宁县,我侄儿家人丧身战祸之中,只余他前来投奔贫僧。”
“贫僧将他收留在寺中,我这侄儿有把子力气,寺中耕种倒多赖于他。不过,他野性未脱,耐不住寺中清寒,好酒贪嘴,食量又大,自打他来寺中后,这山中的禽兽不知有多少葬身于他的口中。阿弥托佛,善哉善哉。”
江安义对方至重很感兴趣,这样一条汉子威风凛凛,与魏猛强相比毫不逊色。方至重见江安义上下打理自己,一瞪眼,憨声道:“看什么,再看当心我揍你。”
江安勇回过神来,在一旁狐假虎威地嚷道:“哥,他欺负我,你替我教训教训他。”
江安义这段时间和安勇一起练习基本功,加上心法相助,身手较以前灵活了许多,前几天暗地试了试,能轻松举起百余斤的石磨,自觉再遇到魏猛强,也能跟他战上几回合。
方至重目光灼灼看着江安义,江安义也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洪信和尚只得嘱咐方至重:“出手不要太重,注意分寸。”
两人相隔五尺站定,方至重伸手就去抓江安义的衣襟。那手大如蒲扇,五指张开将江安义整个身体都能罩住。江安义当然不会让他抓住,体内热气流转,身形电转,已经转到方至重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