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政府总该给个说法,不能就这样把我们撵到大街上吧?”老人说话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无奈与不甘。
“撤迁安置办的人没找你们谈过吗?”
“找过两次,谈得不好。”
“他们怎么说的?”
“说我们这是违章建筑,要我们无条件搬走。”
“大叔,我跟你一样也是老百姓,你可别说我站着说话不腰疼。站在政府的立场,你们这种违章建筑不符合政策规定的安置条件,站在老百姓的角度,我认为也不该给你们安置。你可能要问为什么?又没有碍着我家的事。我要说不给你们安置,是为了对其他人公平。”栓子说。
“这与他人有什么关系?”老人似乎不太明白栓子的意思。
“你想啊,如果给你安置,算上你家的旧楼置换,你家就能得到两套新住房,那些当时守规矩,没有建平房的人,他们会怎么想?我知道当时住在同一栋楼里的人,条件都差不多,凭什么这一撤迁,其他人只能得到一套房子,而你家却能得到两套住房?”
“我有平房置换呀!”
“问题是你当时建这平房就是违章的,如果给你置换,不就等于政府认同你们违章吗?那可成了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政府主导的事业,公平何在?政府鼓励违章违法,他们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公信力还有吗?将心比心,你要是其他人,心里能不能平衡?”栓子一直不同于那些在道上混的莽汉,学强特别欣赏他这种遇事冷静,说话有条理的素质。
“按你这说法,我们就该被撵到大街上?”老人没好气地问。
“那倒未必,不管怎么说,违章也好,无证也罢,毕竟事实已经铸成,我觉得政府和你们都应该正视现实,各退一步,才能为问题的最终解决达成共识。”
“这还像话,你要是政府的人就好了。”老人说。
“我怎么可能是政府的人?我跟他们作对还差不多。我是看你和我父亲年龄差不多,想劝你几句。人生苦短,生活不易,都这么大把年纪了,好好保重身体比啥都重要,其他都是浮云,就算子女让你这么做,你也应该和他们讲清利害关系。”
“栓子,咱俩这是干什么来了?”一旁的学强问。
“走访嘛,你不说要实地走访吗?”
“我看咱俩在这里做无用功,白白浪费时间。”
“是啊,咱们想的再好,你我又不是手握大权的政府官员,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可这些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