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岩单脚点地,冲天而起。
在远远高出城墙的半空之上,吕岩身形放眼四野。
“不在城内。”
寒意倏忽来去,可一丝丝还未散去的危机感,依旧在敲打着吕岩的心神。
“难道是青莲剑宗?”
“不对!”
吕岩转身面朝东北,视线顺着来时的路径一口气跨越过重重山河。
三百里,五百里,八百里...
吕岩分化而出的神念,转眼间就冲出了西蜀辖境,直到越过平镇关后才因后继无力而缓缓消散。仅凭着似有似无的玄妙感应,吕岩最终还是无法确定这突如其来的危机预感,究竟源于何处。
吕岩低声喃喃道:“在中原...”
还未等话说完,吕岩心中顿时萌生起一阵恐慌:“是姐姐!”
紧随其后,王涟在升空之后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吕岩骤然苍白的脸色。心中一急,王涟赶忙开口问道:“小师叔,你这是怎么了?”
“不会的,姐姐她身在京城大内,戒备森严,哪会有什么危险?”
“可中原境内,除了姐姐之外,哪还有什么人能够引得我元神如此震怖?”
心乱如麻,吕岩此刻满脑子里都是有关于吕雉的无尽自疑,一时间根本没有功夫去理会王涟的关切问话。
可吕岩又如何能知道,在那场早已落幕的大明宫闱剧变当中,姐姐吕雉竟然会为了师兄朱厚聪,又一次重伤濒死。
举棋不定,吕岩于空中数次迈步又停,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掠空而去。
烟波城内,风雨未止。
三月末尾,恰好是最后一波倒春寒的来临时节,再加上由吕岩裹挟而至的腾腾水雾依旧在城市上空飘扬漫洒,聚集在城门附近的普通百姓大多都冻得够呛。
在围观许久之后,众人好不容易看到了吕岩升空,本以为终于即将开打。可众人左等右等,直到脖子都僵到开始发酸了,吕岩也只是在空中原地踏步而已。
一位脾气暴躁的中年壮汉,在第三次抬手揉按脖颈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高声喝骂道:“要打就打,不打就走,几哈点噻...瓜娃子!”
壮汉身旁,一位被淋得浑身通透的年轻人,随之大声嘲笑道:“瞧着就瓜兮兮的,怕不是脑壳都坏喽。”
长久的压抑气氛,在此刻无可阻止的爆发,烟波城中顿时骂声四起。
寻常百姓不通武道,体会不到此刻吕岩体内隐而未发的蓬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