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一怔,张衍圣仔细端详着对方脸上扬起的冷厉神色,而与其四目对接的朱厚聪,亦是毫不退缩。
良久之后,张衍圣长长叹了口气,终于收回了搭在朱厚聪肩头的右手。可还没等他开口嘱咐,摆脱了束缚的朱厚聪已瞬间闪身远去。
“殿下!”
事发突然,晚一步才升入半空的陈正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焦的少年独身冲入殿门。转回头来,陈正华满脸怒意,道:“衍圣公,你怎么能放开桎梏,放王爷独自进殿!”
眉头微皱,张衍圣无奈道:“殿下如此威胁,我又能如何?”
不依不饶,陈正华担忧道:“可...可你也不能让殿下他由着自己的性子胡闹吧?”
“放心吧,我已经暗中查探过了,此刻金銮殿内并没有隐藏高手,殿下有龙运护身,应该没有大碍...”说着说着,张衍圣嘴边突然流露出一抹复杂笑意。
张衍圣想说,朱厚聪此前之所以敢用性命龙运相威胁,只是因为他看穿了自己根本不敢拼命阻扰。若是朱厚聪真的像他刚刚表现出来的那般至情至性,又怎会在龙虎山,允许吕雉为他以命换命,也不会在落日原中那般行事了......
摇了摇头,张衍圣转头看向身边忧心忡忡的红衣老人,最终还是没有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
所谓的醇厚宽仁,善心博爱,于朱厚聪而言,即是欺人,亦是自欺。自古以来,天子之家本就多是良性薄幸之辈,自私自利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