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龙底座,朱厚成突然感觉到身子一松,心底的压力终于就此散去。
定了定神,朱厚成手臂微微用力自皇后怀中挣脱,长长吐气道:“不像话,儿臣我还没有登基,怎么能坐上龙椅。”
韦氏闻言一愣,转而掩嘴笑道:“现在,这有什么区别吗?”
“再说了,这里又没有外人,试试又怎么了?”边说,韦后边双手用力,就要将朱厚成按坐到龙椅之上。
朱厚成左躲右闪,却不小心脚下生绊,差点撞翻了身边的照明火烛。心生不豫,朱厚成用力挺身,一把将韦氏推离身旁,满脸不耐烦道:“胡闹!”
站稳脚步,韦后再次靠近到儿子身边,柔声道:“好了好了,生什么气啊...母后知道你心里烦...可现如今,成儿你又有什么可烦的啊?”
“哼!”闷声低哼,朱厚成想起了刚刚传递入京的那条消息,皱眉道:“我那个好弟弟马上就要回来了。”
“朱厚聪?”眉梢一扬,韦后冷笑道:“那个贱种早就该死了,他要是敢回来,杀了就是了。”
朱厚成面色一沉,冷声道:“若是朱厚聪一个人回京,自然不足为虑。可你别忘了,掌握着父皇遗诏的陈正华前几日已经打出京城去了,若是让他们两人成功汇合,奉旨回京,怎么办?”
“怕什么?”胸脯一挺,皇后韦氏不屑道:“如今京城上下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外有禁军护卫,内有群臣归附,就算他们手持遗诏,也注定搅动不起多少风浪...”
“你!”猛一抬手,朱厚成压抑着满心的烦躁与怒火,呵斥道:“跟你说不明白,你该忙什么忙去吧,别在这烦我!”
“好好好,你不愿意听,母后不说了便是。”接连几日,韦后都被宫内的繁杂事项给困在太和殿中,早已心生不耐。
长袖一挥,韦后勾了勾手指,台下的几位太监宫女连忙收拾起地上散落的各类器具。
內侍掌扇跟后,宫女提灯在前,临近殿门之时,韦后回头最后吩咐道:“留下一个人,在这里伺候武王,有什么事情及时向本宫汇报。”
皇后韦氏与随侍在其身边的宫女太监一走,宽阔的太和大殿顿时一清。
独立高台,朱厚成低着头陷入沉思。被单独遗留殿内的那位锦衣宫女再三踌躇,也没能寻找到适合自己的位置所在。右脚几次抬了又收,幽深寂静的大殿之内,只有宫女单脚反复踏地的低微轻响。
抬眼一瞥,朱厚成看向扰动了自己思绪的年轻宫女,眼神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