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猛地拧身,挣脱怀抱的马连德冲坤一冷哼过后,才整理好身上的凌乱盔甲,冲朱厚聪抱拳道:“属下多有冒犯,还请恕罪,殿下要是没有什么旁的事情,属下就先行告退了。”
挥挥手,朱厚聪笑道:“些许小事,不值一提,还请马将军率领麾下的剩余将士,于范阳城中尽快布下安防。”
马连德弯腰回礼,道:“诺!”
回身远去,直到目送着马连德一路走下城楼,朱厚聪才缓缓收住嘴角的笑意,忧虑再次涌上额头。
眼见朱厚聪面色不豫,坤一忙道:“马将军他虽然性子是急了些,可绝对没有丝毫的忤逆心思,还望殿下不要放在心上。
“你多虑了,返京路途,艰险重重,若是没有马良德的尽心护卫,本王哪能如此顺利地抵达范阳。”
雨水滴落,朱厚聪抬手捋了捋两鬓垂发,突然问道:“坤一,你这是又得到了什么坏消息?”
“这...”朱厚聪开门见山的问话突如其来,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的坤一在略微迟疑过后,才缓缓答道:“殿下,范阳城中粘杆处设点刚刚传来消息,如今的京城局势,对我们十分不利。”
不动声色,朱厚聪淡淡道:“继续说。”
“驾崩一事,武王秘而不发,只是以皇上身体有恙为缘由,将朝堂政事渐渐揽在了自己手里。如今京城当中的驻军布防,与各处殿府衙门大多都被武王的亲信所掌控。如此一来,京城上上下下可以说是尽入敌手了。”说至此处,坤一语气微顿,刻意给朱厚聪留出了一丝缓冲时间过后,才继续说道:“就凭我们现在剩下的这点人手,恐怕还不等靠近京城大门,就会被武王轻松剿灭。”
眉头一挑,朱厚聪疑惑道:“怎么会闹成这样?陈总管手里不是有父皇的遗诏吗?”
“皇上驾崩当夜,武王殿下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率兵封锁宫闱,不许任何人进出皇宫,所以宫内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谁也不知。”坤一带着不确定的语气说道:“据京城密探推测,陈总管虽然手持遗诏,却根本无法将诏命向外传达,而为了守护皇上龙蜕不失,又不能独身出宫,所以才会像现在这样,音讯全无。”
眼含忧虑,朱厚聪又问道:“那衍圣公呢?难道他已经投入到我皇兄麾下了吗?”
“这...”坤一闻声苦笑,皱眉道:“这也是所有人都想不明白的事情。近日以来,衍圣公一直称病不朝,于家中闭门不出。无论粘杆处如何尽力探查,也未能与衍圣公当面接触。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