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去,在更高更远的虚空深处,一袭熟悉的绶紫衣袖隐约可见,让吕岩颇感熟悉的声音中,又夹杂了一些陌生的随性。
“是赵希夷?”吕岩眉头微皱,轻声自言自语:“不对,是那个龙虎山顶附身出世之后,便一闪即没的白起。”
将吕岩的笑声念叨听在耳中,谢必安面色一沉,这个在西蜀诸多道统传承中都难以磨灭的名字,以及白起两个字所延伸出来的血腥与恐怖,让他心神震动。脸色凝重,谢必安转头问向张胥,声音微颤:“你门中长老不是说,强行夺舍的白起必定需要经过很长的一段蛰伏期,才能从容行走现世吗?他现在怎么会来这里!”
“不就是一个白起,你们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只有性子一贯跳脱的李慕白浑不在意,冲着谢必安等人挤眉弄眼,笑着促狭道:“是不是五百年前他白起杀得太狠,把你们诸子百家的人都杀破了胆子?哈哈...”
没有得到任何一人的回应,李慕白悻悻地收住笑声,转而扬了扬手中的青釉,不屑说道:“五百年时间,老都该老死了,何况是被镇压困缚了五百年的白起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就不信,他一个老不死的又能翻腾出几朵浪花?”
“师兄,小心!”剑心通明最擅捕捉气机流向的王涟,感应到天空深处那一缕蓄势待发的凛冽杀气,赶忙出声示警。而比王涟更先一步的吕岩,更是早就将手按在了李慕白肩头之上,沉声喝道:“让开,你不是他的对手。”
用力一甩,李慕白将欲要护住自己的小师叔甩到身后,手腕翻转,抖落出一片明亮剑花,战意盎然,仰头大声喊道:“藏头露尾算什么本事,凭白令人发笑!姓赵的,有胆现身,却没胆子应战的吗?”
众人同时抬头,将注意力尽数放到头顶上的这位天外来客,无论是以吕岩,谢必安为中心,抱成一团的西蜀年青一代,亦或是三分对峙的天师府,大明军方,无不屏息以待。
“呵呵,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仿佛是为了回应李慕白的叫嚣言辞,悬浮于虚空深处的紫袍道人终于不再沉默,虚空迈步如脚踏石阶,缓缓下落。
外罩紫袍,内着月白长衫,现于人前的赵希夷面目如昨,在无数道灼灼目光的注视下,眉眼间只有风轻云淡。嘴角微笑,赵希夷伸出右手,看似随意地轻轻一按,掌心翻转间风势乍起,壮阔无边的素白云海随之而动。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再次见到赵希夷这一记聚云海以成掌的反手下压,吕岩感慨之余,不免暗暗心惊:“当日彭泽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