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城内先锋一矛无功,又被人一剑两断,袁项脸上的表情始终不起半点波澜。毕竟王涑是出自青莲剑宗的弟子,若是轻轻松松就被自己拿下了,才是真的让人大跌眼镜。
“生死无论?”真正让袁项心生纠结的,还是武厉王这模棱两可的四个字,摸不清楚这纷乱头绪,紧皱眉头的袁项不由问出声来:“你说,这到底是要吕岩生,还是要吕岩死呢?”
身旁副将听到袁项问话,凑到跟前小意说道:“将军,我以为这吕岩万万死不得!”上个月朱厚聪返京封王的消息搅动起满城风雨,没两天功夫有关这位皇子的小道传闻就已经散播到了范阳县城。
“大哥,我们谨慎些总是没有错的。”副将伸手指向城内,继续说道:“那吕岩可是庄王殿下的师弟,如果他死在我们手中,你确定那位王爷会保我们吗?”
听到副将的诚恳谏言,袁项心中越发拿不定主意,不管是朝中权威深重的武厉王,还是明显深得圣眷的庄王殿下,都不是他一个小小从三品武官能招惹得起的。转头看向身边副将,袁项满脸苦涩地说道:“到现在我才刚刚反应过来,这本以为是奉迎上官的立功机会,原来如此烫手!”
抬目远眺,袁项心头阴翳尤胜此刻天空的盖顶乌云,左右为难的他长叹一口气:“唉,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既然领了朝廷军命,就万万没有放吕岩轻松过关的说法,袁项吩咐身旁副将:“传令下去,生擒叛匪!”
一剑斩断人头,王涑还沉浸在武道破境的欣喜之中,反复体会着刚才出手那一刻残留下来的剑道韵味。“大巧若拙,重剑不工?”王涑低声自问。跟随老掌柜学剑的那段时间里,王涑应着老人的指导。只是不厌其烦的千万次一剑下劈。哪怕是在之后的逃亡路上,王涑也未曾有过一日懈怠。
回味起摒弃杂念那一刻获取的空明心境,王涑终于明白了师傅和吕岩提到过的同一句话:“唯诚于剑,方得其锋!”听着耳边不曾断绝且愈发高昂的战鼓号响,看着陆续催马出阵的十余骑精锐先锋,王涑已经毫无惧色。
一旁观战的吕岩先惊后喜,在剑道修行上领先一步的他,比当事人王涑还要更早察觉到桎梏松动。亲眼目睹了王涑破镜的全过程,吕岩打心底里替这位相依共苦的兄弟感到高兴,因为王涑此刻的开悟便意味着他在踏入宗师境界之前,已再无阻碍。
欣喜过后的的吕岩蓦然有感,看着近处剑剑抢先而攻的王涑,勾起了他对自己提剑之初的记忆。曾经不知天高几丈地厚几尺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