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前还以遗书再三推荐左宗棠人才难得,臣妾记得,发匪于两年前第一次围攻长沙之时,湖南巡抚张亮基以军事相托。左宗棠昼夜调军食,治文书、区画守具。终使发匪围攻长沙三个月不下,撤围北去。左宗棠攻不可没,妾以为,此人可适当提拨。”
“是啊!”咸丰叹道:“少詹事翁同书也是个人才,曾疏陈江防五事,曰:扼要津,联陆路,断岸奸,议火攻,增小船,朕认为颇有些道理,唉,这天下的人才,竟渐渐地专属于汉人,反观我旗人,多为庸碌苟且之辈,整日溜鸟听戏,不务正业,打江山难,坐江山更难啊,若是长此以往,纵使尽灭匪类,这天下还能再坐多久?当初杨坚以汉人之身篡宇文氏天下,朕以为为戒,可我旗人,着实令朕失望....”
说着说着,咸丰的声音越来越小,没多久竟发出了细微的鼾声,显然是睡着了。
咸古早上五点半起的床,二十出头的人,四个小时就撑不住了,兰儿暗暗叹了口气,美目中现出了一丝迷惘,如果咸丰真的英年早逝,旗人中还有谁可以担当大梁?
兰儿机械性的替咸丰按摩,满腹心事,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突然有一名太监唤道:“启禀皇上,恭亲王有急事求见。”
兰儿立时柳眉一竖:“大胆奴才,竟敢惊扰皇上,该当何罪?”
这名太监才留意到,高踞龙椅的咸丰正闭着眼睛,当即吓的魂飞魄散,连连磕头求饶:“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罢了罢了,去传老六上来!”这时,咸丰缓缓睁开眼睛,无力的挥了挥手。
“喳!”太监如蒙大赫般,撒脚向回跑去,别看兰贵嫔平时一副笑吟吟的模样,可是在宫里说句难听话,宁可得罪咸丰都没人敢得罪兰贵嫔,这个女人的心计厉害着呢。
兰儿也取了块湿毛布替咸丰擦了擦脸,咸丰顿觉精神一爽。
很快的,满脸焦急的奕訢小碎步迈入殿内,“啪啪!”左右各拍了下衣袖,再一掸领口,这才下跪施礼:“臣弟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六,可是有急事?先起来说话!”见着奕訢的神色,咸丰心里有些发毛,连忙问道。
出乎意料的是,奕訢并未如往日一样称谢起身,而是依然跪着,沉重的说道:“皇上,军机处刚刚得来南边消息,英夷已于西历六月二十七日全军覆没,自英军司令惠什以下近两万人被俘,英军旗舰韦林顿公爵号与三艘护卫舰,及其以下小火轮与运兵商船合计近百艘被俘,随军浙江巡抚吴文榕、署江苏巡抚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