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奶奶说:“是啊!那时候,江老头、韩老头几个都对我有好感。江老头是一个很古板的人,他的世界里,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哪有什么情趣?我看到他便避得远远的。他又是一个执着的人,锲而不舍,直到我与你爷爷结婚了以后,他才终于放手。
我与你爷爷结婚以后,他很快便与唐家联姻,娶了唐家的千金。我生了你爸爸不久,他妻子就生了个儿子,几年后又生了个女儿,实在是可喜可贺的事情。我想着大家有同窗之谊,前去道贺,被他不客气地赶了出来,当时那个尴尬,别提了。”
裴奶奶说起从前的事,摆了摆手。
裴亚爵不由地牵了牵唇角,他能感觉到,奶奶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是极其珍惜的。
奶奶又说:“贺礼也被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我当时年轻,也是气盛的,在家里骂江老头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东西。你爷爷后来劝我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我不应该这样。说来也奇怪了,在私塾的时候,别人不管说什么,我要是觉得不对,我都是要与他杠上一杠,吵上一吵,理论一番的,但是我对你爷爷的敬意仿佛刻在骨子里,不管你爷爷说什么,有理无理,我都不会与他争执,只要是有理的,我便会认真地听进去,并且照做。”
“您对爷爷是真爱!”裴亚爵说。
“是啊!”裴奶奶再叹了一声,又说,“后来,过去了几年以后,我清理家里的东西,拆开那份贺礼,竟在贺礼的礼盒内,看到一封信。是江老头写的,江老头的字也是写得真好,只是不是我看你爷爷字时的那种感觉。
他在信里说,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是微妙的,非他绝情,而是长情之人必要表现出绝情的一面来。有个女人为他生儿育女,他不能负之,他甚至不忍让她心理上有一丝一毫的不开心。他也许是一个严苛和古板的人,但他的血,是热的。
他与我之间算是有缘无份,他从我结婚的那一刻起便祝福我,一辈子祝福,愿我平安幸福!
他说,联络对彼此的家庭并无过多的好处,甚至可能再生出一些不应有的感情或事端来,既如此,不如决然一些,彼此祝福就好!我看到那封信的时候,突然释怀,也明白了一些事,自己从前对他的了解不够透彻。”
“江爷爷是一个通透的人!”裴亚爵有感而发。
裴奶奶点头:“是。孙儿啊,奶奶与你说这么多,也是想要告诉人,想要了解一个人,不是件容易的事,凡事切不可只看表面。有的人看上去严苛、冰冷,实际上,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