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言自语。
渴望有风,风却吝啬的一丝都没有,渴望有水,那些叶子上的水滴,轻轻用手一碰便化作雾气徐徐的升起。
亭子的旁边难得有几颗高大的树冠,遮着现在林洋躺着的位置。城市里常见的景观树,大大的叶子,粗粗的树干,是白桦树,梧桐树,还是橡树,作为土生土长的山里人却叫不出这些南方树的名字。树叶的缝隙里射进无数的光柱,像一把把利剑刺得林洋无法睁开眼睛。
废了好大的劲睁开一条缝,又赶紧闭紧,反复的好几次,甚至艰难的挪动了一下头的位置,躲开直射的阳光才敢慢慢的把眼睛睁开。
开始眼前是一片昏黄的浓雾,慢慢的眨了几次眼,模糊的看见了树,树叶缝隙里透过的光柱,还以为会有山,水,花草,姑姑,踏雪,甚至是韩冰那张既冷漠,又热情,既可爱又愤怒的容颜。之前的种种好像在那一瞬间,全都化成虚无。他更愿意相信自己深陷在大山的泥泞里,而不是在这个纷乱繁华的城市里挣扎。
可眼前没有他想见的山和人,朱红色相互搭建在一起的木质结构亭顶,像一把锋利的斧子,挥舞在他的面前,把脑海中那些美好的憧憬砍得粉碎。
倏然清醒,想起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头痛欲裂,轻轻的用手拍了一下额头,里面好像有无数条小虫子想要钻出来,拖着长长的尾巴,爬呀爬的,最后羽化成烦人的苍蝇,最爱动物尸体的绿豆蝇。幸亏他的脑壳比较坚固,没有容得下它们进进出出的缝隙。
否则,真说不好现在里面满满的全是这种蠕动的东西,敢保证用不了多久,在这种东西的辛勤劳动下,他的脑壳会被蛀食成残破的连他亲生父母都认不得的半个水瓢,和一堆白骨。
这是哪里,勉强歪着头侧着肩膀,没睡醒一样稀里糊涂的瞄了一眼四周。这是个八角形的凉亭,公园里最普通的建筑,在任何一个公园里都能见到他的影子,为什么要建成这种形状,这种结构,除了复古,没心情深层的考究他的历史,反正风波亭不会出现在这儿,管它呢,也许是个为了人人方便的野合亭。
把这种行为从神圣的繁衍活动中升华出来,已经无需要更多的大数据论证,甚至就像喝水吃饭一样简单,重要,不可或缺随处可见。
他躺在八角亭边的大理石檐上,靠着旁边的木质扶手,朱红的油漆下面隐藏着铁锈的暗疮,真弄不明白为什么要如此画蛇添足式的伪装。难道金属的扶手与这个亭子的风格不相配吗?
亭子的地面铺着暗灰色的花岗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