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浪扑来,一堆火在洞的中央噼里啪啦的燃烧着。
林洋刚才被冷汗冲洗过身子,看到暖暖的火,浑身透心的凉,故意掩饰自己的勉强,一屁股死死的坐在火堆旁的地面上,像一只从冰窖里逃出来的老鼠那样渴望温暖。
佳佳和背着枪的男人也进了洞,估计佳佳已经熟悉了洞里的情况,在一边拉过一把用荆条编织成的墩子推到林洋身边
“给!你坐在这上面吧”
其实他渴望坐上去,可是他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除了惊吓,拖着一条断腿已经严重透支了他的体力,他的眼睛上好像带着几百度的老花镜,一切都被虚化了,就连那些跳动的火苗也开始渐渐的模糊,模糊,最后归于一片黑暗……
一台老式的菊花牌缝纫机,一直咕嘟咕嘟的响,是它那条细细皮带上的连接钢钩,碰触缝纫机底壳发出的声音。缝纫机就放在大床的旁边,每天天不亮姑姑就在缝纫机前坐着了。
“姑姑——”
林洋轻轻的喊了声,睁开眼睛。洞口透进来暗暗的光线,眼前高高的能看清岩石的纹理,四周坑洼不平的石壁,自己躺在一张简陋的木床上,身下全是毛茸茸的乌拉草,洞穴中间的树枝已经燃尽,白色灰烬中还有炭火的影子,上面放着个烧得发黑的方形容器,容器里面的水翻滚着煮着什么东西,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热气像一团白雾从容器口升起。
他闭着眼睛回忆了一下,那些张牙舞爪的狼历历在目,庆幸自己还活着,他动了动疼痛马上遍布全身,挣扎着半坐起身子,身下用树枝搭建的木床发出嘎吱的一声。他不敢再动了,生怕这张简陋的床难承重负会垮掉,看了看自己的那条断腿,裤腿被撕开,露着不怎么光滑的皮肤,小腿上用自己的那条裤腿撕得一条条的绑着白花花的木板。那些木板被人用刀子削的光光滑滑的,没有一根毛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