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迟疑片刻,干脆贴着崖壁坐下来,打算休息一会,恢复一下体力,争取一鼓作气登上北峰,然后听取刚才那位年轻人的建议——乘缆车下山。
杜小薇当然最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体,早已不是那个黄土高原上,上的山下的河,不畏风雨的农家女孩。读书的时候,冬天就是再冷,衣衫单薄的她也能扛过去。可是现在……。
被刚才的年轻人勾起了心事,在心中默默想了一会大学时与韩文松,也算是杜小薇长这么大唯一一个走进过她心扉者交往的点滴。随即,如同噩梦般纠缠了她五年多,发生在密歇里根州立大学那个夏日周末的人工湖岸边的一幕再次袭上心头。
早已没有了眼泪,留在杜小薇心头的只有伤痛和刻骨铭心的恨意。
每当此时,杜小薇都会在心中默默祈祷,祈祷家中含辛茹苦把自己抚养chéngrén,东拼西凑供自己读大学,从小到大把自己当做人生唯一希望的父母能够再坚持一段时间。杜小薇肯定,最多不会超过两年了。只要再进一步掌握那个间谍组织更多有利的证据,她就会亲手把毁了自己一生的人和组织彻底断送掉,让他们来给自己陪葬。
多年以来,对方tigong的经费,斗升集团发的工资,杜小薇都省吃俭用存起来。只待那一天到来,好寄到父母手中,权且当做对父母养育之恩一点微不足道,聊胜于无的回报。
知道父母想要的不是钱,而是她活生生的人,可是杜小薇明白,今生是做不到了。但凡是其他原因,杜小薇即便马上就要死了,也会选择死在父母怀中。
可是,让她万万想不到的是,那些丧尽天良的人,竟然苦心积虑设下那样一个圈套,让她感染上了人人谈之色变的hiv病毒。
不在病毒本身,而在于这是一个好说不好听的病。若是在老家传开来,尽管杜小薇知道自己不是因为性接触传染上的hiv病毒,但是说出去,老家的人又会有谁信呢?因为在黄土高原上那个偏僻的小山村里,人们对hiv病毒的理解,仅限于“是女娃自己不检点所致”。这可是败坏门风,死了都不能进祖坟,人人唾弃的德行
就此,杜小薇曾经做过无数次分析其带来的后果,每一次都只能得出一个结论——父母会以有自己这样一个“不要脸”的女儿为耻,会在所有rénmiàn前抬不起头来。更何况,这些年来尽管自己以死相逼,对方才没有强迫自己去做那些会给国家根本利益带来重大损失的事,但毕竟所作所为还是不利于国家和民族,自己已经彻底沦落为一个人人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