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没这个必要去害汪易昌。
至于汪祺和汪禹两兄弟——一个是常年随父征战的,一个是在家中吃喝玩乐的纨绔。
一个只知道花天酒地的纨绔,花的银子从哪里来?他爹在那个位置,有朝廷的俸禄,有底下人的孝敬,就养的起他的胡作非为。
倘或是他爹不在了,难不成他指望汪祺养他一身臭毛病?
算来算去,卫箴要这样子打草惊蛇的惊动汪家人,甚至点名道姓的叫他惊动汪祺或是汪夫人,怀疑的,就定不是汪家门里寻常的奴才们。
可汪祺身上,又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呢?
张显阳想到这里,不由的又抬头去打量汪祺,一双眼中是不可见底的深沉。
这样子的目光,看的汪祺浑身不自在,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小半步。
他见惯了腥风血雨,却也最知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这世上最可怕的,从来就不是战场上的刀枪肉搏与厮杀,最可怕,莫过于人心和算计。
这位巡抚大人,一向是个中好手,他焉能不怕?
汪祺硬着头皮吞了口口水:“大人?”
他音调中夹杂着一丝颤抖。
张显阳听见了,心下又觉得可笑。
汪易昌在世的时候,汪祺也是个眼高于顶的人,见了他也没多少客气,顶多碍着礼数端个再周正不过的礼,可至多也就如此了。
那他为什么害汪易昌呢?卫箴又凭何无缘无故就怀疑了这么个人呢?
他杀了汪易昌,给自己添委屈?
要说起来,卫箴他不该是这样的人,心思也不该这样的浅,便是不大清楚福州的情形,也没有人家刚死了亲爹,一转头怀疑人家的道理。
除非——
张显阳猛然间呼吸一滞,看向汪祺时,探究又更重:“本府想起来个事儿,其实无关痛痒的,就是现在处理的事情多,好些事儿记混了,弄不清楚。”
“大人请讲。”汪祺此时心绪已稍有平复,不见了方才一闪而过的紧张,平静下来。
“大约在今年初的时候,你随汪将军出征那一次——”张显阳拖长了音,目光又始终放在他身上,未曾挪开半刻,“汪将军杖打你五棍,为的,是你延误了军机?”
汪祺也不知怎么的,脸色变了变,好半天回过神来:“大人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张显阳揉了揉眉心,旋即又去压太阳穴:“记不大清楚了,就记得有这么个事儿。现在汪将军人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