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
其实卫箴想的也差不离是这样。
人心是复杂的,刚才他也没说什么,张显阳就那么激动,他开口说起汪易昌的药方和药渣时,张显阳脸色就明显有变化的,那变化很细微,恢复如常也很快,卫箴下一个瞬间再去看,就已经看不见了。
要不是他笃定自己不会看错,说不得真得会以为是他自己花了眼。
诚如他和谢池春说的一般无二,他不是只怀疑张显阳,也不是就非要咬死了张显阳。
那句话,其实不过是把张显阳的后路给堵死了而已。
“他如果拿着出了问题的药方来见我,也不一定就是他杀的人,只能说,他的嫌疑就更大,毕竟做贼心虚,还是得看咱们的人能不能拿住可疑的人,还有届时张显阳的态度与举止,再加上——”他收回手,两只手又交叠着放在了桌上,时不时的敲一下桌面,“郑扬的人之后可能从京城传来的消息,还有张显阳说的那些银子,这种种加在一起,等查明白了,大概其,就知道是谁在福建捣鬼了。”
可谢池春莫名觉得,事情未必有那么简单。
“我此刻却觉得,事情远比我们想的要复杂得多。”她嘴角往下一拉,“而且关于张巡抚,是因为你先怀疑了他,所以之后发生的每件事,你都会不自觉就往他身上想,在我看来——”
谢池春大概怕卫箴不高兴,特意又解释了两句:“不是说我未曾对他起疑心,只是蒋招在说那些话的时候,自己也是不清不楚的,他的话未必可以尽信,我便姑且一听,暂且不为他所说而影响,这是我一贯的做派。”
卫箴哦了一声,倒给了她个真心实意的笑:“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你信了也好,不信也好,都没什么,你只管说你的,不用特意跟我解释这些。”
他这样说,反而弄得谢池春怪不好意思,像是她做贼心虚一样,还先同他辩解一通。
她面上讪讪的,眼神也躲了躲不再看他:“打从一开始,就换个思考的方式去想呢?张巡抚是真的查到了那些银子出了问题,从而以为汪将军通倭,正经来说,那些银子如果最后真的流向了旁人说不清的地方,确实耐人寻味。而后来张巡抚所做种种,不过是他性格使然,对郑公,也许还有蒋招的缘故在里头。”
她稍顿了下,缓了口气:“他一心以为汪将军通倭,而蒋招却处处偏帮着汪将军,跟他不对付,他大概连蒋招也一起怀疑的,蒋招又是郑公的人,郑公今次一起到福州,他保不齐连郑公都怀疑了,是以故意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