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些什么,谢池春一直都不松口,他问过,但她什么都不说,每回都是一笑带过去,说是什么闲话家常。
母亲怎么会跟她闲话家常呢?带着褚娴登门,分明是要给她难堪和下马威的,为的,也不过是他那日在公主府回的那番话罢了。
是以他纵然不知,也能猜出个大概来。
所以她眼下这样慌张,不是没有道理的啊。
卫箴长叹一声:“你也不用太紧张,凡事都还有我,我敢在母亲面前回了这个话,自然就是有法子能够周全。其实这话也该说给你听——”他拖了拖音,又转了话头,“你不是说,听见过厉霄跟吴赞说,你处处都比不上褚娴吗?”
他话音落下来,便见谢池春面色一沉,他忙又接上去:“他也跟我说过,而且他还说了,婚姻大事,历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母亲必定不会同意你嫁给我,说到底,她心心念念的,还是褚娴。可是阿春,你觉得,我母亲做的了我的主吗?”
这话是大逆不道。
大明一向是仁孝先行,连天子都要恪守孝道,不然当年七皇子又是如何由太后保着,活了下来的呢?
轻狂骄矜如徐贵妃,在太后面前,也照样什么都不是,碧玺能回护她,但不可能为她跟太后闹红了脸,她也深知如此,所以从不招惹慈宁宫。
而眼下卫箴却这样说……
谢池春心下一紧:“这话不是好胡说的,长公主殿下是你生身之母,如何做不了你的主?”
“我知道这话是忤逆,是大不孝,可你要知道,当年我如何进的锦衣卫,难道母亲她就没有阻拦过了?”卫箴扬了扬下巴,很满意她不在一口一个老大,“我不是不孝顺,也不是不敬重我的母亲,可是我想做的事,谁劝都不成,谁也都拦不住,哪怕是我的爹娘,再哪怕,那个人是当今的天子。”
他说的太狂妄了,谢池春哪里敢叫他再说下去:“这便是越说越不像话了,老大你是……”
“阿春,我情愿你以名姓而称我。”他扬声打断她,“这话我只说与你听,出了门,或见了外人,一个字都不会说。孝与敬,从来都是在心里,而不是在面子上的。爹娘给我安排的路,我即便走了又怎么样呢?在外头花天酒地,不成材,不成器,那就是孝顺了吗?你是个聪明姑娘,我说的道理,你一定懂。”
卫箴又顿声,脚下动了动,提着步子往谢池春身边迈过去:“我原也不是为了吓唬你,实在是你一味不信我,我也没了法子。本来上次母亲带着褚娴上门,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