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了,好像想上前去拍她安慰两下,但是想想她和卫箴之间的不清不楚,到底没动作:“为什么自己都觉得是异想天开?”
她有些吃惊,也感到意外,彻底抬了头看过去:“吴哥不这样觉得?”
她说着又自嘲的笑:“厉霄说的那些,还不够的吗。吴哥你也知道的吧,我前阵子住在老大那里,是长公主殿下带着褚大姑娘登门,我才搬走的。在殿下眼里,我不过乡野草莽,如何配得上老大这样的皇亲贵胄。人家说门当户对,娶妻娶贤,自然是褚大姑娘……”
“可老大要是这么想的,当年褚将军外放离京,褚大姑娘就不会跟着一起走了。”吴赞轻笑,“池春,老大若有此心,褚大姑娘早就是卫夫人了。”
谢池春的手便又紧了紧。
她当然知道。
可即便如此,她也从没想过,会是自己。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大的婚事,保不齐将来还会是陛下或太后来指婚,我——”说多了,她都觉得自己太羞愧。
既然明知道这些,当初又何必妄动执念。
谢池春扬了扬下巴,抬头看天,正见一字排开的雁儿飞过,她眼中露出些许羡艳:“我时常想,如果他只是个普通人,哪怕他是锦衣卫的镇抚使,我也必不会觉得自己输给任何人。”毕竟这世上,没人会比她更爱卫箴。
为了爱卫箴,她背负骂名,走进了锦衣卫,拿起了雁翎刀。
为了爱卫箴,她混迹在男人堆里,终日与阴谋为伍,见的是腥风血雨,尝的是人间百态。
她曾亲眼见过血流尸堆的灭门惨案,也曾亲手断过出在青楼中的贡品丢失案……一桩桩一件件,说与谁听,谁都要退避三舍。
她是个女人,她这样的女人,谁又敢要呢?
“池春,我近来觉得——”吴赞话没说完,其实也不太敢说下去。
厉霄会那样震惊,是因为觉得老大对池春太不寻常,落在他的眼中,便觉得那满是爱意的。
乃至于老大先前少有的几次目光灼灼,流露出的神色,不就是个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吗?
可他突然不敢说了。
似谢池春现在这般,她未必对未来抱有什么希望,因为打从一开始,她就把自己所有可能靠近卫箴的路,给堵死了,她觉得没有哪条路是可以走得通的,她只是想偷偷地爱慕卫箴而已。
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
但是他这时候要是同她讲,也许……
吴赞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