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玩笑似的说出口,实则是个激将法。
郑扬好面子的人,要强了那么多年,以前也只手遮天惯了,最听不得这个。
只是谢池春嘛……她分明是另有用心的。
他打从鼻子里挤出个哼来,难得的冲着谢池春也吊了脸子:“小旗护的是不是也太快了?我近些时日对小旗也算是掏心掏肺,多少好东西往小旗府上送,怎么临遇上事儿,还是连卫箴半个指头也比不上?真是叫人心寒不已。”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
谢池春面上一僵,连玩笑都开不出来了。
她没脸红,反倒很快脸色煞白。
那感觉……那感觉真的是心事被人当众揭穿,脸上火辣辣的。
厉霄他们私下里开几句玩笑没什么,大家好像拿不准这个事儿,就是瞎起哄,也不会说的太过分。
郑扬这样说,跟他们是完全不一样的,他直截了当的戳穿了,像是在告诉所有人,我一颗真心捧过去,你谢池春看都不看一眼,可卫箴什么都不必做,你就上赶着送真情,这算什么?这不是情深意切,还能是什么?
卫箴看她白了脸,左脚轻一踏:“郑扬。”
他和郑扬有些惺惺相惜,但又有些彼此不待见似的,他按着官场上的那一套来应付郑扬,即便是私下里见面,都是一口一个郑公,疏离中隐有些别样的亲近感,很少这样子直呼其名。
而郑扬那一番话,脱口而出,立时就后悔了,他没那个心思伤害谢池春什么,小姑娘家心思重脸皮却薄,这样的心意不好当众揭穿的,就好比当年的褚娴吧,她自己把什么都做尽了,但不许旁人说她半个字,自己个儿不顾体面,外头人却只能心照不宣,这是一个道理。
他下意识的丢出这样的话,是真的感到了寒心。
他对谢池春,说不上用了什么十成真心,起初就是逗弄而已,刚回京,阴谋诡谲都朝着他来,这风浪之中,他不过寻到个解闷儿的,但后来渐渐是真的欣赏她,用了两三成的真心与她相交,她不回应也无妨,他自己乐在其中这就足够了。
可是谢池春却并没有。她非但不回应,更过分的,是叫他清楚地看到,他连卫箴的一根指头都比不过。
这事儿从头到尾像个圈套,针对他而设计的,这还是谢池春和厉霄他们先点破了,他才幡然醒悟冷静下来。
其中的厉害,谢池春在朝为官这么多年,就算再怎么如一股清流,也不至于丝毫不知。
锦衣卫是天子近臣,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