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陈天朗直接挂断电话,因为他知道说的越多,对方疑心越大,反倒是这样不多说,还能够引起他们好奇,让他们不想来也得来。可以说活了两辈子,陈天朗算是把人心摸透了。
电话那头,邓建军穿着红色大背心,顶着一脑袋的肥皂泡沫发愣。
刚才他拿着公用肥皂正凑在招待所的水龙头下洗头,就听见前台大姐喊自己,没想到竟然是昨天那个学生打来的。
这时候同伴范爱国拎着豆腐脑和油条回来了,见邓建军模样怪异,满头泡沫地杵在电话旁,就问:“老邓,出啥事了?”
邓建军这才回过神,见问,就把方才陈天朗打电话的事儿说了。
范爱国也一脸惊异。
“咳咳,那咱们到底去是不去?万一那小子是坏人,骗我们过去抢我们的钱怎么办?”
“大白天的,又是在钢材市场,不至于吧。”
“也是---要不,就过去看看?”
两人终被勾起了好奇心。
……
陈天朗时不时地看看时间,已经九点半了。
不远处,黑皮老六和李钢板两人伙同一帮拉货汉子又是抽烟,又是打牌。
对于他们来说,有活就干,没活就打牌,打得好的话还能赢几根烟抽。
黑皮老六的手气似乎不错,两个耳朵上夹满了香烟,桌面上还放着七八根。就在他准备一鼓作气把自己的老对手王麻子赢得脱裤子时,陈天朗突然走过来说:“时间到了,我们走。”
“走喽,你六爷我要去赚钱啦!等回来再收拾你们这帮孙子!”黑皮老六得意洋洋,一边装烟一边龇牙咧嘴,不可一世。
李钢板那头早跑过去发动自己的装货卡车,陈天朗让黑皮帮忙,把自己那辆二八永久抬到车上,一行三人,搭乘130轻卡,直奔棉纺厂。
……
卡车到了棉纺厂门口,陈天朗一看,张一鸣早就守在那里,倒也省了办理车辆进厂的手续。
在张科长的带领下,卡车长驱直入,直接杀进工厂的生产区,又转几个弯,就到了堆放钢筋的大操场。
在车上,陈天朗一眼就看见那堆放了差不多两年的旧钢筋,不过让他诧异的是,竟然有两个泥巴匠候在那里,身旁搁着一辆架子车,车上装着水泥和砖墙,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不过很快陈天朗就明白了。
……
黑皮老六和李钢板从车上架起简易吊机,开始搬运那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