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张德忠一再表示愿意放走自己,但夏王窦建德的心情还是显得十分沉重。陛下派他来赈灾,却出现了这样的事情,让他深深的知道,他辜负了陛下的信任,辜负了陛下的期待。唉,这一次,恐怕是不能达成陛下的期望了。窦建德觉得十分遗憾。
此时夜色已经深了,窦建德吩咐一名侍女吹灭了油灯,倒在软榻上休息。可是一想到明日,窦建德顿时睡意全无,他在软榻上翻来覆去半响,始终没有睡着,只得叹息一声,又坐了起来,披上了一件衣裳,在大帐里踱步。
侍女听见帐内的响动,翻身爬了起来,见窦建德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也不说话,只是点亮了油灯,准备出去烧些开水,给窦建德煮茶。片刻之后,水杯烧开,侍女为窦建德泡了一壶茶水,窦建德继续在油灯下翻阅着书籍。
不知不觉,一壶茶已经喝尽,脸上也出了细汗,窦建德叫来了侍女,让她再泡一壶茶。
就在窦建德茗的时候,王伯当已经醒了过来,他看到月儿已经到了中天,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笑容。在这样的一个夜里,虽然不是伸手不见五指,但也是夜色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王伯当眯起了眼睛,看着天上的明月,判断着时辰。一名亲兵快步走了过来,道:“将军,已经到寅时了。”
寅时正是人最为困乏的时候,王伯当眯起了眼睛,嘿嘿一笑,这个时候出击,成功率必然大大增加。他立刻走到一旁,换了一身黑色的衣裳,众人也都换上了黑行衣,随着王伯当潜入灾民大营。
众人进去之后,迅速分开,这时候,整个大营一片黑暗,王伯当沿着地面上一条若隐若现的白线,逐渐靠近了张氏族人的地盘。最为人口最多的张家,他们的地盘几乎占据了整个大营的五分之一。
王伯当眯起了眼睛,仔细地观察着,同时竖起了耳朵,倾听者四周的情况。跟在他身后的两人沉默不语。王伯当倾听了片刻之后,忽然学着夜莺叫了几声。随着王伯当的叫声,一个年约五十岁的男子从黑暗处走了出来,只见他左顾右盼,一副十分警惕的模样。当看见王伯当头上的白布,他快步走了过来:“王将军,你终于来了!”
“里面的情况怎样?”王伯当问道。那人靠近了王伯当,低声道:“张德忠派了大儿子在窦建德的大帐四周严密守护,可谓密不透风。想要杀到窦建德的身边,并不容易啊!”那人说完,叹息了一声。
王伯当眯起了眼睛,他明白这人的言下之意是什么。不由笑道:“张祥彦,你尽可放心。魏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