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秀逸似仍不愿罢手,已走到门口的杜奇回过身来淡淡地道:“他的武功已废,姑娘若仍不解恨,便一剑将他杀了吧!”
听到杜奇那平淡的话语,方子瑜顿觉心中一沉,一股悲凉绝望之意蓦地涌上心头,突然一翻身,爬向张秀逸脚前,嘶哑道:“求求你,行行好,杀了我吧!”张秀逸却禁不住倒吸了一阵凉气,一脚将方子瑜踢回原处,她不知道刚才心切兄仇所做的决定是否正确,更不知道跟着杜奇是福还是祸?但因她有言在先,此时又不便也不敢反侮,唯有心不甘情不愿地跟在杜奇身后默默而行,去迎接那未知的命运。
见杜奇始终不疾不徐地走在前方,似已忘记了她的存在,张秀逸不由急忙跟上两步,怯怯地道:“恩公,小女子有一不情之请,不知可讲否?”
杜奇头也不回地道:“在下并未按姑娘之意杀死方子瑜,你我之间并无瓜葛,所以,姑娘不必如此称呼,有事尽请直言,勿须客气!”
张秀逸闻言一愣,鼓起勇气道:“请恩公行行好,助小女子安葬家兄好吗?”
杜奇想也不想地道:“这是自然,姑娘请!”
说着,杜奇领着张秀逸寻到张天祥的头颅和尸身,掩埋后回到客栈已近午时,梅氏三兄弟正在客栈内焦急地等待,看到杜奇归来,皆欢天喜地,待见到张秀逸,又不由露出狐疑之色。
杜奇知道解释不得,只得任由他们胡乱猜测,但他却急令梅氏兄弟收拾好行囊,在镇上随意购买了一点干粮,便匆匆离镇而去。
到得镇外,他们便舍弃大道,尽拣荒僻的小径向东而行,行约十余里,忽然改道折向北去,再行二十余里,又折向东行,不久又改道东北,见杜奇如此大费周章,梅孝人忍不住问道:“四弟,到底有何事故,令你如此小心谨慎?”
杜奇淡然道:“小弟废了方子瑜那厮的武功!”
梅孝人惊道:“什么,四弟废了方子瑜的武功?怪不得四弟要仓惶逃走,若等那方子瑜的同党寻上门来,确是一件棘手之事!”
张秀逸歉疚地道:“都是为了小女子,累得恩公颜面无存。”
见梅氏兄弟皆是一脸的疑惑,杜奇唯有将张天祥被方子瑜杀害一事简略相告,梅孝天疑惑地道:“四弟为何不杀掉方子瑜那厮一了百了呢?”
杜奇自不会明言告诉梅氏兄弟,他是因张秀逸那一席话才未杀方子瑜,而是让张秀逸自己决定方子瑜的生死,因为杜奇明白,张秀逸的心中只有徐扬,张秀逸现在还跟着他并不是在践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