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听杜奇此言,房内众人无不大惊失色。见陆炳自认无力救出俞大猷将军,鲁妙儿和温文雅虽感失望,但因无切肤之痛,所以并无多大的失落感;不知内情的史珍香和黄银花则更不用说了,听到他们的对话,就象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根本毫不在意;而马雨筱却与众不同,她毕竟是救俞大猷将军的发起人,能否救出俞大猷将军,一直是她最大的心事,刚才听到陆炳亲口说出无力相救俞大猷将军之时,马雨筱顿感绝望至极,在那一刻,马雨筱曾猛地涌出不想活了的念头。她们听到杜奇在陆炳面前突然说出那番话来,无不以为杜奇见求陆炳相助不得,一时情急之下的胡言乱语,如果陆炳认起真来,只是这一句话,杜奇便难逃杀身之祸。
陆炳虽从未见过杜奇,但却知道杜奇的身份来历,也知道杜奇的能耐和所拥有的力量,否则,他也不会只凭杜奇留下的口讯,便放下一切急急忙忙地赶来与杜奇相见,他更清楚如果杜奇真的这样去问皇上,事情闹了开来,到时倒霉的不是杜奇而是皇上。
作为朝中重臣,位列三公兼三孤的陆炳的一切荣华富贵均来自于当今皇上,自是不愿看到杜奇与皇上闹得不可收拾,情急之下竟失去了一直以来的从容镇定,略有些慌乱地道:“公子莫恼,一切皆好商量,何须出此重言呢?”
见陆炳听到杜奇那可说是大逆不道的言语,不但没有强力制止和责难,反而低声下气地劝解杜奇,马雨筱等诸女皆暗感惊奇,即使连鲁妙儿也有些搞不懂杜奇和陆炳到底在玩什么玄虚,令她们更感惊奇的是杜奇好象根本不知好歹,竟似丝毫不卖陆炳的账,冷笑道:“陆大人无力办成我欲办之事,我又无其他人可托,不去找皇上问问又该怎么办呢?”
陆炳道:“公子为何一定要救俞大猷呢?此人性格倔强,脾性古怪,向不得人心,皇上实有些恼他,否则也不会将他交给严蒿全权处置,以严蒿一向的心狠手辣和他对俞大猷的憎恨,俞大猷落在他手中必是九死一生之局,现在无论是谁,包括皇上,也不可能再从严蒿的手中把俞大猷要回来,所以,公子即使找到皇上也丝毫无用,反而使事情更加复杂化,最后吃苦的可是天下苍生。”
杜奇气恼地道:“皇上为何如此纵容严蒿呢?难道他有什么把柄在严蒿手中?这应该是没有道理的事啊?”
望了一眼房中诸女,陆炳有些迟疑地叹道:“唉!此事说来话长,那严蒿本来有些才华,靠几首青词博得皇上的青睐,但却与前阁老、首辅大人夏言争宠失势,后得上天下地之人的帮助,又加入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