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露台上看着那四艘战舰纷纷掉转船头,沿着来路逆流而上,渐渐远去,客船上众人的感受各不相同。
鲁妙儿事不关己地道:“仅仅只是来见公子一面,打个招呼,连名号都不报一下,还说什么感激不尽定当图报的话?虚伪!”
林木似若无其事地笑道:“这就是官场中的陋习,他们只顾眼前,并不管自己做不做得到,也要先把大话甩出来,以此来显示他们的本事比别人大。”
杜奇似放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显得无比轻松地道:“真怕他们再瞎折腾下去,好在终于把他们打发走了,没有他们在跟前聒噪耳根清静多了。”
好象那四条战船带走了所有的沮丧,剩下的全是刚才虚无中感受到的快意,但仍似有些遗憾,杨应龙自嘲地笑道:“愚兄本想去结识那些将军,但那些军汉理都懒得理会愚兄,而那些将军来见贤弟,贤弟反而不欲理会他们,看来愚兄不如贤弟甚多,贤弟所持才是王者之道啊!”
杜奇笑道:“杨公子太谦了,只因那几人太贱,所以才不理会杨公子而巴巴地跑上来找我的麻烦,与我们孰强孰弱毫无关系。”
杨应龙哈哈笑道:“不错,贤弟之言果然有理,哈哈!”
杜奇忽然叹道:“要是他们把心思用在整军备武上面,又何致让这几个倭寇长驱直入,在九江府这等军事重镇夺得战船立即远扬追袭我们呢?”
杨应龙亦叹道:“贤弟说得没错,而今手握权柄者专权乱政,作威作福,根本不考虑国家和民众的安危,不重视军备,军队的管理极其松弛,为将者从来不操练兵马,当兵者竟不懂舞枪弄棒;各地驻军籍册,多是空头名额,有一些年轻力壮的兵士,大都被总兵、提督、及一些大小将领弄到家中充作奴仆使唤;所有兵饷,全被统兵大员侵吞,一半饱其私囊,一半用于贿赂上司以求升官保平安,这样的人和事比比皆是,愚兄也极为瞧不起他们,唉!但愚兄出门在外,为求个方便,往往又不得不千方百计地去结交他们,真是无奈啊!”
杨应龙一席话,说得大家的心情都沉重起来,暗暗为以后的日子担忧不已。杜奇更是一片迷茫,出现这样的事到底是谁之过?是那些专权乱政者,还是另有其人?那么,这么多人尽心竭力秉承黄帝遗命全力维护他是否值得呢?
思念及此,杜奇不由悚然而惊,他没想到自己会忽然冒出这样的想法来,这可是十分危险的呀,不但违背了黄帝之命,也违逆了祖宗之意,更与自己所肩负的职责格格不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