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奇转念间已明原委,知道亲人和家园皆被自己刚才练功时所引的无妄之火焚毁,不禁悲从中来,体内真气乱窜,不由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啊……”随即一头栽倒在地。
“啊……”这声绝望而凄怆的哀号在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高昂苍劲,似平静的湖面被猛然激起的波浪般迅捷地传向四方,传往襄阳城的每一个角落。
老人,特别是衣食无忧的老人似乎比其他人更为警醒一些。襄阳府衙后巷的养济院内,众老人们大多被这声尖锐的悲鸣惊醒,可能是那声音太过悲哀绝望,老人们都不同程度地受到感染,惶惶然纷纷起身聚集在院内相互探询事情原委,但没有人能明确地解释他们心中的疑惑。
众人嘀咕良久,其中一位老人忍不住叫道:“姚富贵,你不是自诩为万事通吗?你来给我们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众老人中一位年约六旬,头发灰白,身形干瘪瘦小的老头咕哝了一声,显是不知此事原委,更不知如何向众人解说,便撇开众人,独自攀上墙头四处打量,只见西南方的天空似乎与众不同,隐隐有异样云彩涌动,但却不知是何缘故,一时不由好奇心起,向院中众人招呼一声后独自一人向那处撞去。
这老人姓姚名富贵,自幼孤苦无依,无家无产无子女,进入朝庭专为收留扶养“老疾孤贫者”所设的养济院已五十余年,平常最是好奇,遇事总爱弄个清楚明白,却又经常夹七缠八,兼之他又爱与人斗嘴,总欲显现自己的才能和富有,故被人谑称为“富贵老人”。
姚富贵一路行来,觉得今晨襄阳比往日似乎醒得更早些,虽然刚过四更,却见处处皆有人影移动聚散,四处更似被一层神秘的色彩笼罩,隐隐透着红色的亮光,映得四周景物在这无月之夜皆清晰可见,偶有熟人相遇,总是神秘兮兮地相互低语,瞬即似做贼后担心被人看见般迅速分别匆忙离去。
姚富贵极想知道这些人在说什么,可是那些人见到他就象躲瘟疫般仓皇而去,这种反常的情形弄得他一头雾水,更坚定他将事情探个水落石出的决心。
路上的行人逐渐多了起来,皆似赶往那声音发出的地方,姚富贵向身旁之人打听情况,可是却没有人搭理他,也没有人顾得上与他同行。
正行间,姚富贵忽见前方围着一大群人,不由心中一喜,急忙奔将过去,还隔着老远就听一人沉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六你来说!”
被称为老六的那人恭敬地道:“今晚上我值夜,瞌睡得要命,便出来透透气,顺便小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