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板上。就像是一个不缓不重的鼓槌落到了那泛黄的鼓面上一样。鼓点缓缓而起,演奏着有规律却又诡异的节奏。
伴随着那鼓点般的脚步声,他走过一道又一道的门。
那门后传来各式各样的声音——
或是呻吟。
或是低语。
或是娇喘。
或是叹息。
或是哀怨。
但却有一道清冷的笛声伴随着所有的声音。
那笛声就在江河的头顶,他抬起头,那里空无一物,但是当他闭上眼睛的时候。
他四周的一切变了——
那空荡的原本只有他们三人的走廊,瞬间多出了无数的身影。
站在门口,妩媚着身子的女子、和对面邻居正在欢笑的聊着琐事的妇人、手持着拨浪鼓正在追赶着一条小黑色的老头、浓妆艳抹的正在不断的朝着东门抛媚眼的男人.......
江河继续无视着他们,他踩着他的鼓点声继续朝着前往走着。
身边,头顶,前后,那笛声继续吹奏着。
狞笑声,狂笑声,奸笑声,大笑声,吃笑声如同音浪一般涌来。
再一眨眼,眼前的人儿们换了。
那是一个个长相奇怪的人儿、一大一小的脑袋、脸颊上多出来的一只眼睛、一张口吐出来黑色的蛇信子、鼻孔间喷出着黑气、黑布从头到脚蒙住了全身,只剩下眼睛.......
这些并非是一个人,却让江河感觉到看到的只有一个人。
......
“到了!”
不知道在走到第几道门口的时候,陆安康再度开口,他应该看得到身边那些人儿,只是他和江河一样选择无视,甚至连东门都在装作一副什么也瞧不见的样子。
陆安康走到那门前,推开了门,门在推开了只有一条门缝的时候,那门后就传来了诡异的低吟声,伴随着时不时响起的阴笑声。
那门推开,是一道与正常世界没有区别的普通公寓。
干净的沙发,关着的电视,摆着杯子的茶几......唯独没有窗户。
多出来的只有沙发上坐在那里,直勾勾的盯着那关闭的电视屏幕的女人。
那女人江河认得,东门也认得。
“是她?”
东门向江河确认道,江河点点头。陆安康没有再往里面走,江河明白他的意思,他抬起脚,继续踩着那鼓点往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