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还有土黄色。
那些苟延残喘的黑色与灰色全身上下都透露着对这个世界的厌恶,这不应该是那些研究人员口中所说的好玩的世界。既然不是,他又何必要再去接触这个世界呢?他躺在秦淮河底,继续睁眼瞧着这个透过河底看到的世界。就这样躺着,一天,一夜,两天,两夜的躺着。这种日子终究是会有到头的时候的,那是对于人来说的,即使他把自己当作人,然而他却比并不是一个完整的人。完整的人应该有体温,而他身体的温度比秦淮河水还要冰冷。比那些已经死了好些时日的尸体还要冰冷......
他就那样躺着——
大概是在一天晚上深夜时分。
他仿佛听到了有人在唱歌。
在水里面唱歌?
这无疑让他冰冷的心产生了极大的好奇,他睁眼望了过去。只瞧见一条行驶在河底的船载着满船的孩童正朝着他这边缓缓滑了过来。
他能清晰的听到那个船头撑船人唱着的歌是:
黄杨扁担呀么软溜溜呀那么挑一挑白米下酉州呀姐呀姐呀
下酉州呀那么哥呀哈里耶姐呀姐呀下酉州呀那么哥呀哈里耶人说酉州的姑娘好呀那么姐哥呀哈里耶酉州的姑娘会梳头呀姐呀姐呀会梳头呀那么哥呀哈里耶姐呀姐呀会梳头呀那么哥呀哈里耶大姐梳一个盘龙髻呀那么姐哥呀哈里耶二姐梳一个插花柳呀姐呀姐呀插花柳呀那么哥呀哈里耶姐呀姐呀插花柳呀那么哥呀哈里耶只有三姐呀么梳的俏呀那么姐哥呀哈里耶梳一个狮子滚绣球姐呀姐呀滚绣球呀那么哥呀哈里耶姐呀姐呀滚绣球呀那么哥呀哈里耶哥呀哈里耶.....
那轻柔的歌声传来,他的内心变得极为宁静。
这歌里面的每一个字眼,他都听得一清二楚的。
听得仔仔细细的,完全陷入了一种无法自拔的地步。
他好奇的朝着那里望过去,夜空中月光透过浑浊的河水照到了那艘行驶在河底的船头。那是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她手中轻轻撑着一支竹篙,轻轻的一下,便拨开了河流,在那艘船的附近形成了一道透明的屏障。她身后的那些孩童在船上欢脱的嬉戏着。
没有一丝忧虑,有的只是欢乐。
这是,年轻人来到这里之后,第一次听到欢歌笑语的声音。也是第一次瞧见这般不同寻常的色彩,他下意识的朝着那艘船跟了过去。然而那船的速度忽然加快,任由他如何的追赶,始终都保持着一段,他无法去触及到的距离。
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