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野味,为君侯接风,还请君侯赏光。”
窦婴随李广来到一处偏殿,一进门,平阳侯曹时就满面笑容的迎了上来,拱手施礼。
“窦公,辛苦辛苦。”
窦婴拱拱手,环顾四周,见屋内济济一堂,不仅平阳侯曹时在,卫青、枚皋等年轻一辈也都在,顿时大感欣慰。这些人身份不同,平时很难聚在一起,现在却全都在这里,自然是因为他窦婴。
“诸位这是……”
曹时笑嘻嘻的说道:“不瞒窦公,听说梁啸自免的事之后,我们都很焦急,只是想不到解决的办法。听说窦公来了,我们这颗心总算放下了。”
窦婴眉毛一扬,心中得意,嘴上却谦虚道:“诸位太看重我窦婴了,不敢当,不敢当。”
“窦公如果当不起,还有谁能当得起?”曹时大声说道:“论资历,论战功,如今还有谁能和窦公比肩?窦公若不出马,我真想不出还有哪个更合适。”他顿了顿,故意压低了声音。“难道我们还能指望丞相不成?”
众人相视而笑,不约而同的摇摇头。
曹时将窦婴请到首座,窦婴也不客气,入了座,把刚才面见天子的经过说了一遍,特意提到了天子的那句“老臣”,众人听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算是落了地,纷纷上前敬礼。窦婴来者不拒,举杯痛饮。一时间,觥筹交错,气氛热烈。
——
蓝田山,梁啸放下了手中的帛书,靠着车窗,默默的看着窗外几乎不动的山峰。
没有那种飞驰而过的速度感。如果不是马车摇晃个不停,车夫手中的鞭子不时的甩出一声脆响,他几乎感觉不到在赶路。
“太慢了。”梁啸一声叹息。他意识到,这次全家搬到庐山是一个漫长的旅程。即使以日行百里计,他也要走一个多月。好在到襄阳之后就可以换乘船,顺汉水而下,直入长江,人可以轻松一些。要不然,这次搬家可真是够累人的。
“怎么了?”正在闭目假寐的刘陵听到梁啸的叹息,睁开了眼睛。
“没什么,我来来去去,这条路也走了好几遍了,从来没有一次觉得这么慢。”梁啸收回目光,靠在车壁上,感受着马车的摇晃。“我甚至没有好好看过蓝田山。”
刘陵抿着嘴笑了。“那时候你眼里只有功业,哪有风景。如果功业都成了泡影,眼中就只剩下风景了。”
梁啸不以为然的笑笑。他双手交叉,置于腹前,两个大拇指来回打着转,嘴角带着几分意味难明的笑意,打量着刘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