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到了南越的特殊地理,却没有留意南越的特殊气候,所以他一直让郎官们多训练,适应南越的地形,却没想到训练毕竟是训练,离实战还有很大一段距离。
南方多雨的这个特点,他考虑得就不够充分。雨水多带来的不仅是湿度大,人不舒服,容易生病,对武器装备也有非常大的影响。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弓弩。汉军最强大的武器就是弩,而弩所用的胶在潮湿的空气中会松弛,导致弩力不足,甚至松脱。
这和草原上的严寒天气会导致胶发硬,弓无法拉开正相反。
一点疏忽,足以导致意外之败。这么重要的事,桓远居然没有提到,也足以证明他离开战场太久了,有些经验已经淡忘。
“冠军侯,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梁啸自失的笑笑,由衷赞道:“你练习不忘实战,我自愧不如。”
郑严有点不好意思。“冠军侯,你觉得我的射法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大毛病,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就是太紧了。”梁啸收拢心神,和郑严讨论起射艺来。郑严听得非常认真,听完讲解,还要亲自演练。虽然对梁啸说是放松不太理解,却毫不怀疑,搞得梁啸都不好意思骗他。两人说得投机,相见恨晚,直到雨停了,见天色已晚,梁啸才告辞而去。
郑严将梁啸送出哨岗,然后又立刻回屋,继续揣摩。
梁啸回到驿舍,立刻找到了严安。
严安站在廊下,看着庭中的积水正在发呆,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惭愧不已。
“梁君侯,若非你阻止,恐怕我军要被这说变就变的天气折磨疯了。”
梁啸很意外,他急着赶回来就是想和严安讨论一下气候这个问题。没想到严安心有灵犀,想到一起去了。
“你别这么说。”梁啸也很不好意思。“我之前也没想到这个问题。刚才半路上遇雨,突然想起,也是吃了一惊。”
严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神情有些落寞。“人常道,为将者需知天文地理,当时并未留意,现在看来,我的确是个书生。将必出自行伍,果然是有道理的。”
梁啸从严安的感慨中听出了浓浓的失落。“严君是觉得此生封侯无望,这才如此感慨吧?”
严安看看梁啸,轻笑一声,摇摇头,向屋里走去。梁啸跟了进去,入了座,严安挥手示意侍者出去,带上门。梁啸见状,眉毛一挑,笑而不语。
“君侯说得对,富贵声名,人之所乐。不为此,何必抛家弃子,奔波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