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那么信任他们,事到临头,却谁也指望不上。”
梁啸皱皱眉,沉吟片刻,又问道:“那小师妹的父亲呢?”
“他还好一点,毕竟小师弟在长安做质子,余善不敢做得太过份,只是把他赶到海边去了。”驺力笑了起来,眼神中多了几分阴狠。“现在好,卫青领着大军来了,余善要哭了。”
梁啸心中一动。征武在海边,淮南楼船又如此强大,如果卫青以东瓯为跳板,搭乘淮南楼船,突然出现在番禺城外,那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景象?就算攻不下番禺城,吓吓南越君臣应该够了吧。
梁啸看看驺力,突然说道:“想报复余善吗?”
驺力不假思索,应声答道:“当然想。大师兄,你有什么办法?”
“想报复余善的话,就听我的安排。”
“好!”
——
梁啸从越市出来,准备回驿舍。经过王宫大门时,天空忽然阴云密布,狂风骤起,一场大雨说来就要来。街衢两侧的南越居民看起来早有准备,有的迅速关上门窗,有的则戴起了斗笠,波澜不惊的继续前行。
梁啸没有带任何雨具,穿得又单薄,如果淋了雨,只怕会露点。他四处看了一眼,见不远处有一个当值的哨岗,连忙带着希娅等人奔了过去。
哨岗里的士卒一看,立刻紧张起来,呼喝声中,数名王宫卫士冲了出来,摆开阵势,如临大敌。
“我是长安来的使者。”梁啸高声叫道:“我想避避雨。”
卫士们大眼瞪小眼,更加紧张。
梁啸一拍脑袋,这才想起语言不通。他今天出来另有任务,没有带南越宫安排的通译,此刻和这些普通南越士卒没法交流。这时,希娅急中生智,一手指指天,一手挡在头上,帮出挡雨的姿势。
卫士们有些明白了,却依然不敢大意。这时,一个年轻军官快步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握着一张弓,他看了梁啸一眼,愣了一下,随即赶了过来,推开卫士,走到梁啸面前,躬身施礼。
“敢问,足下是汉朝使者么?”
听到这音调略显古怪的汉话,梁啸觉得格外亲热,连连点头。“没错,我就是汉朝使者梁啸,想在你们这儿躲会儿雨。”
“没问题,没问题,请进。”年轻军官笑容满面,热情邀请,将梁啸引了进去。进了哨岗,梁啸一眼就看到了一面箭靶,上面插了七八枝箭。联想到这年轻人手中的弓,梁啸估计应该是他在练箭。
“你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