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营,赶往横浦关。
王恢扼腕叹息。这么好的立功机会,就这样从手边溜走了。封侯,怎么就这么难。为什么梁啸年纪轻轻,一战封侯,我费心费力,却封侯无望?
一种别样的情绪涌上心头,让王恢郁闷不已。
——
看到去而复返的秦歌,梁啸很意外。秦歌的眼神很沉重,看起来像是遭受了重大挫折。他不免有些奇怪,难道王恢真的疯了,非要强取横浦关?
“怎么了?”
“黄河在东郡决口了。”
梁啸愣住了。就像秦歌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样,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黄河决口?”
秦歌点点头,一屁股坐在梁啸对面,沮丧不已。“天子肯定很受打击,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借着这个机会指责他的施政呢。”
梁啸眨眨眼睛,没有吭声。他想笑,却笑不出来。按理说,这时候他应该高兴。黄河决口,南越之征肯定要泡汤了,他安全了。可他就是高兴不起来。一来黄河决口,不知道多少人要成为鱼鳖,当此之时,但凡是人,都会有些恻隐之心。二来正如秦歌所说,天子恐怕要面对无数非议。
拒绝和亲,对匈奴开战,是一个罪状。处置刘建,对宗室下手,违背亲亲之道,又是一个罪状。不用李广这样的宿将,一意任用梁啸、卫青这样的新人,还是一个罪状。就连压制他梁啸,都有可能成为天子的一个错误,谁知道哪个罪状引发了上苍的愤怒,这才用黄河决口来警告他。
天人感应本来就是儒家用来限制皇权的一个办法,而且不是凭空出现,在此之前就有这样的说法,董仲舒只不过是把它理论话,系统化罢了。儒家崛起遭到了他的狙击,不知道多少儒生对他有意见,现在有了机会,还能不跳出来?
天子面对的压力可想而知。
梁啸起身,在屋里来回踱着步,不时地摇头叹息。秦歌看着他,一声不吭,心里却暗自松了一口气。这次和他一样保护梁啸出使南越的期门郎有十人,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一样,愿意冒风险维护梁啸,有人会记下梁啸的一言一行,回京后汇报给天子。如果梁啸此刻露出一丝半点幸灾乐祸,都会惹来麻烦。
梁啸走了半天,突然停住了,转身看着秦歌,眼神发亮。“秦兄,可能还要辛苦你一趟。”
“伯鸣,你说。”秦歌站了起来,慨然道。
“你再去见大行令,让他不要急着退军,在豫章驻扎一段时间。”
秦歌大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