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挺着大肚子依然不肯安分的月亮、征贰不同,梁郁人如其文,颇有几分忧郁气质。她款款走到面前,先向桓远行了礼,又向征侧、卫青一一行礼,然后便默默的坐在一旁,像一株孤芳自赏的幽兰,人群中独自寂寞。
征侧是越人,卫青是奴隶出身,他们又有一个共同的亲人征贰,看惯了乍乍乎乎的女子,突然看到梁郁这么安静的女子,不免有些意外,着实多看了两眼。
“这是……”卫青虽然已经是列侯,却不是那种成天呼朋引伴的热闹人。他对梁啸突然多出来一个妹妹一无所知,不免有些意外。
“这便是你的义妹?”征侧倒是有所闻。
梁啸摆摆手,示意梁郁可以回去了。梁郁浅浅地笑着,施了礼,便默默地退了出去。这些做派固然有梁啸、刘陵的安排,更多的却是出乎自然。她在江都王宫呆了几年,多少有些厌倦那些没什么诚意的寒喧,更清楚祸从口出的古训并不是一句空话。
“是的,这就是我的义妹。”梁啸不好意思的笑笑。“还是个可怜人,性子有些冷,请二位见谅。”
“无妨,无妨。”卫青连忙说道。
说了一阵闲话,李蓉清出来说,晚宴已经准备好了。梁啸请卫青、征侧一起入席。在席间,梁啸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老娘梁媌。梁媌没什么意见,一口答应。征家远在闽越,桓远义不容辞的做了家长,商量起婚礼的事宜,卫青和梁啸之间的生疏也在推杯换盏中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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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贰当晚就留在了梁家。只有一个孙女,一心指望着抱孙子的梁媌对卫伉非常喜欢。她说,这孩子也是拉帮拉派的,家里如果有个男孩,就会有更多的男孩出生。当初生梁啸的时候,就是因为施婶先生了牛儿,她常去荼家串门,才生了梁啸这个带把儿的。
梁啸对此不以为然,可是他也清楚,在这种事情上,他没什么发言权。老娘说什么那就是什么了。
梁啸将卫青送出门,临别前再三关照。“千万不要和别人提我义妹的事。”
“为什么?”卫青不太明白。
“我义妹的父亲是被江都王刘建害死的。我本想给她报仇,结果仇没报成,反把不相干的人扯了进去。现在事情闹得有些复杂,我不想节处生枝。”
卫青答应了。辞别了梁啸之外,他带着卫陶等人往回走,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梁郁那安静中带着忧伤的模样仿佛刻在了他的心里,让他片刻不得安宁。
经过未央宫北门,已经走出去很远,卫青勒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