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乡,到了长安,比刘建牛的人多了,随便惹上哪一个都不是好事。真要闯了祸,天子可能连郑当时都不如,未必愿意为他出头。
“多谢东方兄提醒。如今长安城里最不能惹的人是谁?”
“最不能惹的当然是两位太后家的亲族。”东方朔习惯性的卷起袖子,掰着指头,开始细数长安城里的权贵。“太皇太后的窦家,窦太主陈家,皇太后的王家、田家,这是如今长安城里炙手可热的权贵,看到他们,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听东方朔如数家珍的解说长安权贵,梁啸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如果说江都国的权贵是像蜀岗一样的小土坡,那长安城的权贵就是一座高山。盘踞在这座山顶端的甚至不是天子的亲戚,而是太皇太后和太后的亲戚,天子本人的亲信大概只能排到第三位。
窦家是旧勋,太皇太后窦氏就像一座山,不仅横亘在天子面前,也压在整个长安城的顶上。
王家、田家是新贵,随着新帝登基,曾经的皇后升级成太后,王家、田家也一步登天,攀上了高峰,并随时准备向窦家发起冲击。
皇后陈家,既有窦氏余威可倚,又有无限美好的未来,兼而有之,同样不可小视。
至于其他人,都不过是看客。江都王刘非虽然是先帝之子,当今天子的兄长,可是到了长安却不算什么,难怪刘建被郑当时两句话一威胁就软了。
“东方兄,长安城权贵太多,动辄得咎,我想去边关效力,你觉得如何?”
“边关效力?哈——”东方朔夸张的大笑一声:“老弟,你不会是被吓傻了吧?去边关效力,哪天才能出人头地?就算你箭术惊人,也挡不住刀笔吏的一枝笔啊。”
梁啸笑笑。他也清楚离权力中心越远越难富贵,但是他更清楚,以他的性格和出身,他在长安也很难出头,说不定哪天还会惹出祸事来。他到长安来,并不是像东方朔一样期望在朝廷做官。东方朔有一肚子的学问,再不济,也可以做顾问之臣,他只有一双猿臂,唯一的出路就是军功。
他不像卫青,有姊姊可以依靠,他只能凭自己的努力。他本来也可以选择依附卫青,可是一想到卫青后来的遭遇,他就打消了这个主意。
靠人是靠不住的,还是靠自己来得实在。
这也是他向“平阳侯”提起匈奴的原因,笨鸟先飞,他要抓在对匈奴的大反击开始之前就介入,积累军功,抢占先机。
“不管怎么说,如果东方兄有机会,还请为我在天子面前进言。”梁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