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地一片萧索,所有冲杀过来的敌人顷刻消失,无数的水线再度化成水,裹着泥土汩汩地流回河流,整个澄碧的湖泊都变得浑浊了。
这浑浊的湖水突然涌起一个涌天的巨浪。杨朔向前一踏,那即将涌起的巨浪向前一卷,杨朔的脚正踏上去,然后那浪便将他送上了高空。
杨朔双脚站在水上,凌空而立,百丈之高,神色淡漠有如神灵。
可他的心,却在滴血。
顷刻之间,那巨浪就把杨朔送到的湖的那一边,那个方向,是李建成的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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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天下大乱,以致官路多年无人修缮,原本为了方便路人休息的十里亭和驿站也多已经破损残败,只剩下一下残桓断壁,尽显荒凉。
官路上往来行人多是行色匆匆,不时有快马疾行而过,看打扮俱是军卒模样,显然在传递什么重要的消息。
杨朔不知道这些人都是因为他在动作,只一路茫然而行,嘴里念念叨叨,时而落泪,时而长笑,时而哀号饮泣。
路过行人见他举止疯癫,都不敢靠近,就算不怕也不想惹麻烦,所以杨朔这一路走来,倒是无人打扰。
李建成身负后勤辎重要务,再加上身份贵重,除了辎重营和护卫辎重的兵马,还有太子十率的兵马。
大营驻扎处,远远的就能看到无数营帐,如连绵不绝的长龙,大营上方云卷云舒,似乎有无数煞气冲天而起,令人不敢靠近。
大帐中,李建成高座首位,此时的他脸上再没有了当初的那种从容淡定,只剩下无尽的怒火和隐藏其间的深深恐惧。
“两千多人,一营骑兵,余者也尽是亲兵家眷,这么多人同时被杀……”李建成脸色铁青的看着下方几人,目光阴冷。在场几人都是他的近臣亲信,再就是李玄霸和陆南风二人。
李玄霸神色阴鸷,与陆南风相对而坐,他耳中虽然听着李建成的话,但他大半心思却都是放在了陆南风身上。在龙门石窟时,他兽化为山魈与陆南风简单的交手一次,虽然没有吃什么大亏,但不得不说,他的确落入了下风。
就这,还是他与王仁则联手偷袭的结果,这种结果,让他非常难受。而陆南风虽然仍板着一张冰脸,但他目光失神,显然正在神游物外。
什么骑兵,什么亲兵家眷,陆南风都不在乎,他现在最关心的,是封若云的情况,不知道被蚩尤残魂附身后,会出现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