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红越回来就能知道他们的行踪。
离开汴京是六月中,姚夏本以为最迟八月红越就该回来了,但一直到了临冬,也不见一丝他的消息,小乞丐已经比夏天那会儿圆了一圈,林远给他取了名,叫延书,就压在林父开的私塾里听课,没两个月,已经带得乡里乡间的学童跟他练什么乞丐棍法,和别的乡学童争吵打架时的胜率蹭蹭上涨。
比起做官,林远显然也更适合经商一些,虽然他并不是什么长袖善舞的人,但慧眼独具,胆大手黑,几次行商都没有亏本,反倒是挣了许多。和原本以为的辞官之后的清贫生活不一样,这日子反倒过得比先前做官时还自在。
这一年的冬天来得格外长。
起初姚夏等得心慌,生怕红越出了什么事,后来连最坏的结局都想过了,渐渐地也就平静了下来。
腊月二十四,林家老宅打扫一新,往年这时候也该回乡祭祖,今年却是在老宅里安顿了下来,林文英在后院花园里置办了一场家宴,喝得醉醺醺的,口中还念叨着昨日私塾里要背诵的论语句子,林远没喝几杯,扶着老父回房,回来正见姚夏一个人立在院子里,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
天寒地冻,虽然喝了些酒,也不该在外久留,林远刚要上前,院子里就落下了一道轻如鸿雁的影子,影子手里似乎还倒提着个什么东西,林远眯眼看去,见是一双扑腾着的大雁。
伸出去的脚硬生生地收了回去,林远黑着脸盯着院子里的那道影子看了一会儿,转身就走。
姚夏也听见了身后的动静,但她没有回头,轻轻地咬了咬唇,她低声道:“夫君?”
红越轻轻地把她抱进怀里,好半晌,微叹一声,有些无奈地说道:“是我回来晚了。”
他的身上不似先前的干爽清香,隐隐约约能闻见一点血腥气,姚夏立时反应过来,从他怀里退出去,伸手就要去掀他的衣裳,“你受伤了?哪里受伤了?快让我看看!”
“别担心,我的伤都已经好了。”红越按住她的手,明亮的眸子里带着笑意,说道:“但你也要容它痂痕未全之前,带点血腥气。”
姚夏见他脸色确实还好,抿了抿嘴,轻声说道:“我都要以为你死在外头了。”
红越叹了一口气,仍旧把她抱进怀里,道:“不会让你守寡的。”
姚夏却像是想到了先前的担惊受怕,眼泪顿时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地从眼里滚落,红越由得她哭,嘴角勾起了笑意。
哭了好一会儿,姚夏不哭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