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会儿,拿纸笔记了一下新毒的发作规律,原本记录完了就该喂解药,但他不怎么舍得把药浪费给一个将死之人,对红越摆摆手,示意他来取人头。
虽然手无缚鸡之力,宋不谢却一点也不害怕这样血腥的场面,甚至还饶有趣味地蹲在边上看了全程,等红越拎着卢花蜂的人头起身,他还热心地去找了一个差不多的点心盒子来给他盛人头。
“要不我给你腌一下?一等通缉犯死后,人头得悬城门一个月呢,这个天容易放坏了。”宋不谢道。
红越想了想,认真地回道:“不用,留给六扇门的人自己腌,省得折腾。”
临到晚间,几个小丫鬟打了水来给姚夏洗浴,汴京气候干燥,平时林嫣都是一天一擦洗,三天一沐浴,今晚顾寒早早地上了屋顶,姚夏也就仍旧让人准备热水,过不多时,一桶撒着满满牡丹花瓣的热水就准备好了,院门落锁,又关房门,只留下几个烧水拎水的丫头和两个贴身的大丫鬟伺候。
顾寒闭着眼睛在屋顶上打坐,他的耳力非常好,不光能听见院子里的丫头来回跑动的声音,房里林姑娘和丫鬟们的说话声,就连加水的一点动静都听得一清二楚,他不由得在心里默念起了心法口诀,这时房里传来轻微的入水声,与此同时是林姑娘一声低低的喟叹,他顿时就红了脸。
热水浸泡花瓣的气味并不好闻,甚至有些熏人,姚夏微微眯了眯眼睛,就见文墨取了一个白瓷的小瓶来,往水里滴了一些金黄的油脂似的东西,原本就很香的浴桶里顿时又升腾起一股浓郁又醉人的牡丹花香,熏得她直闭上了眼睛。
“太呛了,把水倒了再换一桶,清水就好。”姚夏难受地蹙了蹙眉,这不光是她的感受,林嫣的记忆里,她虽然不怎么讨厌花香,但也没有像今天这样泡了这么多花瓣还不够,又往里倒什么香油脂的,就是个活人也得被熏坏了。
文墨连忙叫人进来换水,姚夏从浴桶里起身,披了一件先前穿的外裳立在边上,水刚加到一半,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听着像是说大少爷带来的江湖人闹了起来,两个粗使丫头出去打听了,姚夏没怎么在意,倒是顾寒竖起了耳朵。
如果他没听错,那边几个人是在争辩梅花金针的事情,朝廷里的人不大了解江湖上的事,他却是混过江湖的,知道这梅花金针的来历,江湖上有个极为心善的神医,治病救人不收一两银钱,但有时遇上了难治的病症需要值钱的药材,就会从周边的大户人家取一些来,有时是取钱财,有时是直接取药材。
之所以说是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