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真正看清楚时,恐惧更甚。
那,是我的脸。
眉与眼,鼻与唇,就连额角处,幼时调皮而留下的一道浅浅伤疤都不差分毫。
我竟然剥下了自己的脸,此刻,我的脸就躺在我的手里,软的像张面皮,白的似面魂幡。我一抖手将它丢在地上,转身就逃。
然而,没逃出几步,只觉眼前一花,定睛细看,我的脸又挡在了眼前,本来空洞的双眼突然泛起妖异的红光,直射我的双眼。
下一刻,我的脸开始有了变化,一条条颜色各异的线条在脸上出现,黑的,红的,绿的,紫的...仿佛有人正拿着画笔,一笔一划在我的脸上飞快描着。
倾刻间,一张诡异到极点的脸就呈现在我眼前,掩了伤疤,描了双眉,画了眼线,涂了唇红。只是,眉如黑镰,眼似毒蛇,唇像滴血。
下一刻,那支无形的画笔开始在彩色线条间的留白处,涂上一层赤金的颜料,一蹴而就,一瞬而成。
当所有一切完成时,脸不再是脸,而是一张充满邪恶与诡异的面具。那面具的双眼,仿佛藏着无边的黑暗,高耸的鼻梁好似一座久远的陵墓,微启的腥红嘴唇,像刚用了血食般恐怖。
我颤栗着,看着面具缓缓翻转,将面具后仿佛永恒的黑暗面展示在我眼前。随即,面具悠忽而动,不等我有所反应,就已然覆在我的脸上。
我恐惧的大喊一声,“不要。”
随着一声大吼,我猛然睁圆双眼,却觉周遭光影重重,数道影子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眨了眨眼,这才看清原来那些影子,都是人。
大海,如来,陈教授,秦霜,欧阳娜娜,一个不少,俱都站在床前,关切而焦急的看着我。我余悸未消,兴许眼里尚留惊恐。
片刻,我轻轻呼出一口气,只觉五感六识渐渐回归,轻启唇,说:“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
话一出口,终于打破了众人的沉默。
只见如来拍着胸口长长呼出一口气,说:“好了好了,他娘的,你个龟孙想吓死人不成,我还以为你得羊癲疯了。”
大海轻舒一口气,说:“通哥儿,你...没事吧。”
陈教授俯身拍拍我的肩膀,说:“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欧阳娜娜一脸惨白,看着我似有些惧意,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个字。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拽着如来的一角衣襟。
秦霜红着脸,说:“你,能不能先放手。”
我猛然惊觉,侧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