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在我看来很玄妙,套用一句佛家箴言就叫因果循环。
父亲带着司空六影鬼伴鬼来吓我,所求何事,自然不言自明。易轻荷出了先手却失了手,他出后手但好像就要得手。
此时,我离他很近,勉强看清他穿了一身漆黑的衣袍,只露出一张煞白的鬼脸。在夜色里乍一看去,那脸到真像凌空飘荡。
他与我对视着,似乎在等我喊他一声‘爹’。只可惜,我还是没能喊出来。也许,在我抢过玉匣子的那一刻,我就很难再心平气和或者喜气洋洋喊他‘爹’。
也许,果真要等到圆球二爷所说的,当我能理解他因何而做这一切的那一天,才能再与他重新做回血脉与亲情相合的父子。
他等了片刻,见我默然无语。终于似是失望的叹息一声,缓缓抬起手在那张鬼脸上抹过,显露出他的本来面目。
较之去年在古格王陵里见到他满脸血与尘,此时,他的脸颊丰腴了许多,也没了凌乱的胡茬,面皮干干净净,眼睛熠熠生辉。
他看着我,抬手摸了摸鼻尖,有些自嘲的说:“我这做爹的,可真是失败。”
我撇撇嘴,移开目光,借着星月光亮,看他身后摇摇摆摆站起来一人,那人正捂着鼻子,有液体从指缝里渗出来。
他见我不答,抬高了些许声调,继续说:“你果真这般怨我?”
看他自说自话,我有些不耐烦,恼怒的说:“怨于不怨有何差别,反正你都不曾在乎过。”
他一听,却是呵呵笑了起来,笑的一声比一声高,笑的一声比一声凄凉,笑至最后竟是落下滚滚泪水。
我看着他笑,看着他流下泪来,突然就想起当初骑在他的脖子上,一手揪着他的头发,一手拿着啃了一口的锅盔,听他说:“慢点吃,别咽着了。”
那时候,他话里带着笑,那时候,我觉得他的肩很宽很结实,那时候,我想他一定想再买一个锅盔给我。
想着想着,我也跟着流下泪来,心中有万般不忍。然而,当我又想起在通天浮屠里,他是那般冷漠,以至于不顾我的死活。
我声嘶力竭的质问他:“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我抬手指着他的鼻子,想要骂几句,想说‘你连赌鬼二叔都不如’,但却是骂不出来。于是,我也笑了起来,笑的凄厉癫狂。
夜色里,只余下我们父子的笑声,车里没有人走下来,就连他身后捂着鼻子淌着血的人都悄悄退到一边。
似乎,在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