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二爷说:“开个屁,在这里饭都煮不熟,你尽管喝就是,喝下去暖暖身子。”
我想了想,不明所以。可听圆球二爷一本正经,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最终,微张着嘴缓缓靠近铁盆。
圆球二爷抬了抬端盆的手,顿时,一股热流浸润苦涩的嘴,再顺着喉咙缓缓淌入腹中。几口下肚,才觉身体渐渐有些暖意,似乎在这一刻周身血液才重新流动。
我抬起手,推了推铁盆,示意不想喝了。圆球二爷端走铁盆,小心的放在一侧。而我的眼睛也在喝下热水时,渐渐恢复清明。
看着两人关切的神色,我努力的一咧嘴,想露出一个叫他们放心的笑容。可就在此时,胸口传来一阵剧痛。
于是,将将摆出的笑容就僵在脸上,连我自己都觉着怪异。大海见状,赶紧追问我是否有事,就要扶我重新躺下。
我摇摇头,说:“没事没事,我这是睡了多久了,怎么腰都睡的痛了。”
圆球二爷一听就哈哈笑了起来,半晌,才一边笑着一边说:“看来是没事了,还他娘的知道说笑话。”
我闷哼一声,心想这才不是笑话,此刻是真的腰酸背痛。瞥了一眼依旧笑个不停的圆球二爷,我问他:“咱们,这是在哪里?守墓人呢?”
圆球二爷摆摆手,说:“你且好好休息,管那些作甚,反正我们也没丢下你不是。”
我撇撇嘴,任由大海扶着我重新躺下,目力所及,此前所见阴沉的天空,竟然是黑压压的屋顶,似曾相识。
我就自顾自的想,这究竟是哪里,守墓人又去了哪里?想着想着,头脑一阵迷糊,再次睡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竟已是天光大亮。将将睁眼的那一刻,就被强光刺的双眼生疼,赶紧闭起片刻,感觉稍微适应了,才再次睁开眼睛。
一眼看去,上方的屋顶倾斜着,呈半塌的状态。十几个大小不一的窟窿,透射下一道道光柱,凌乱的洒落在屋内的地面上。
我稍一用力,感觉比此前醒来恢复了许多,这才以手撑地,缓慢的坐起,望向正对着我的屋门。
门外白茫茫一片,不见天,不见地。一眼望去,竟似不存一物的无尽虚空。我皱起眉头,以袖掩面,稍微阻挡下刺眼的光亮,这才隐隐看见极远处的雪峰。
我想了想,终于回过神来。原来,盖着乌云沉睡多日的太阳终于是醒了,它跳上云端,朝着在地洒下无尽光辉。
漫山积雪,反射着阳光,让这整个空间都变成明晃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