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通天浮屠,不知道父亲是死是活,不知道易轻荷与小五去了哪里,也许,刘二爷是死了。
我所记得的都在梦中如电影般,不停回放。我突然有些后悔,如果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真会毫不犹豫,不顾所有人的死活而斩断神莲?
那一刻,我是愤怒的。
就在我失神间,一片赤红的光芒,突然就出现在天地间。一道光芒穿过微微拂动的破布孔洞,恰巧照向我的双眼。
顿时,我只觉双眼刺痛,在下意识闭起眼睛之前,眼泪已经流了出来,湿湿热热的划过我的脸。
‘铛’。
远方,似有钟声传来,悠远而绵长。
钟声入耳,我的精神突然为之一振,浑浑噩噩沉重异常的脑袋,也渐渐清明起来。隐隐约约记起在漫天大雪中,有一个人背着我艰难蹒跚的穿越雪谷。
那时候,天上悬着一轮发白的太阳,没有半点温度。在雪谷一侧的雪峰上,有一座经幡飞舞的古庙,那苍白的太阳,就低低挂在古庙屋檐上。
‘哗啦’。
破布帘子被一只在手掀开,一个身材壮硕的人踩着积雪,‘嘎吱嘎吱’走了进来。在他的身后,似乎拖着一件东西,那东西正‘呜呜’哀鸣。
我下意识抬头看向来人,脸色苍白粗眉大眼却颧骨高耸,脸颊凹陷。于是,他的眼睛深陷在两个眼窝中。头发蓬乱,落了一层白雪。他每喘一口气,就有一股白雾在他嘴边出现,随后就变成细碎的冰屑,凝结于他同样凌乱的胡须上。
目光下移,只见他衣衫破烂,若非他东拉西扯将一身破衣紧紧裹在身上,恐怕早已衣不蔽体。只是即便如此,他的一双衣袖也只剩下半截,露出外面的两条胳膊冻得发紫发黑。
他这副打扮,像极了一个野人。
当看清他身后拖着的东西,我有些吃惊,原来那竟是一头活物,通体雪白,像是...一条狗。
就在我看着他时,他也在看我,片刻,他轻轻咳了一声,说:“恩人,你感觉怎么样了?”
他的声音沙哑艰涩,就好像摔裂的破锣。我一怔,有些诧异的看着他,在脑中努力拼凑着他的样子,好一阵才终于记起他是谁。
他是大海,陪着我闯进古格王陵,走进通天浮屠的大海。
我不由得兴奋起来,拼命点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一张嘴才感觉喉咙里像火烧一般,肿胀的扁桃体几乎挤满了整个喉口,却是哪里能说得出一个字来。
大海见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