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摊开空无一物的双手手心。泪,如泉涌。
他双膝一软,重重跪倒在地,呢喃自语道:“通哥儿,爹,对不起你。”
泪水砸落在地,溅起一朵小小的水花,‘嗒,嗒,嗒’,本应坚固的地面,却如打破平静的湖面,荡漾起一圈圈血色涟漪。
他跪在地上,低头哭泣。于是,他发现了异样。
他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按了上去。顿时,又一圈涟漪荡起。他缓缓抬头,随着那荡开的涟漪看去,目光也渐行渐远,直至那无法企及的冢山之巅。
他就怔怔的望着,良久之后,突然歇斯底里的狂吼,“老祖宗,你们为何修这城,老祖宗,难道你们宁愿看到周家绝后,也不容许后世子孙踏足一步?老祖宗,你们所谋谓何?”
涕泪横流,他期期艾艾的质问,如想要一颗糖却不能得的孩子,是那般...可怜。
六张一模一样的脸凑在一起,无论嘻笑怒骂,皆是一模一样,最让人奇怪的,便是将将破了相的脸,又彻底恢复如初,不见一丝伤痕。
六双眼睛透着几乎无二的眼神,看着前方不远处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大哥。随后,大眼瞪小眼,却瞪不出个一二三四。
哭过了,骂过了,问过了。他缓缓起身,抬起衣袖轻轻抹去脸上的眼泪鼻涕。面容一肃,再不见一丝悲苦。
他回过头来,目光在那六张一模一样的脸上一一掠过,突然间灿然一笑,说:“老祖宗的把戏,看我以力破之。”
六张脸一怔,随即齐作笑颜,齐声说:“大哥威武。”
他转身而走,再不看那浓如墨,尽染血色的巨大冢山。步步踏出,荡出圈圈血色涟漪。走得急了,那黑色冢山竟如倒影般,晃荡起来。
......
阴暗中,一个矮胖的身影一动不动,只听一声轻轻叹息后,轻声细语的说:“可怜,可悲,可恨。”
另一侧,依是是残垣下的阴影,一个老头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冷冷看着一行七人直直朝着一堵残墙撞去。然而,他们并没有撞得头破血流,而是...穿墙而过。
老头喟然长叹一声,说:“你既掌禁卫腰牌,怎能这般死去。”
话声一落,老头如一尾穿行于黑暗的狸猫,悄无声息避过那矮胖身影,一步踏进了碎砖烂瓦堆,抬头看了看黑色的冢山,踩开一圈圈涟漪直直走了过去。
他一步步行去,长衫飘飘,一根细细的黑线在他身后延伸。他的脚步很奇怪,左右摇摆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