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就见易轻荷捡起一根已然发黑的粗壮腿骨,在白骨堆里一阵翻找。我看得极其恶心,也不知道易轻荷怎么就下得去手。
然而,就在翻开表面的白骨后,赫然见得下方多数无头尸体还保留着发黑发紫的皮肤,包裹他们的经幡,羊毛毯子都烂得不成样子。
在易轻荷的带领下,我们沿着白骨堆缓缓前进,竟是绵绵延延,靠着洞壁,堆了不计其数的尸体,有的化作白骨,有的依旧皮肉尚存。
越看,我越是觉得这洞中阴气逼人。耳中又听得那滴滴嗒嗒的滴水声,一时间,更觉恐怖,那滴水声,仿佛化作了万千游魂的呐喊声,呢喃声。
走了许久,依旧没有尽头。看得久了,也不知道是手电没电了,还是堆积如山的白骨散发的阴腐之气太多,太浓郁,我觉得双眼发花,看得不甚真切了。
我迈着机械的步伐跟着易轻荷一行人,缓缓前行。突然间,我就感觉似有什么东西滴落于头顶,我低低的暗骂一声,心想必定是洞顶冰雪融化后的雪水。
可一感觉,却又有些不像。雪水本应是冰冷的,而现在滴落在我头上的东西,带着丝丝余温。
我伸手一摸,有些粘。顿时,我就想起刚才屁股受伤时的场景,当时用手摸着鲜血的触感,与现在一般无二。
不由得,我心中大惊,举起手电就往上照去。一看之下,吓得我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就见身旁的一根丈许高下的石笋上,串糖葫芦般的串了三个死人。
鲜血顺着石笋流下,顺着他们的头颅,手脚滴滴落下,渗进石笋下方的碎石中。适才,正是他们的鲜血落到我的头上。
借着手电光束,就见最下方那人,怒睁一双无神的眼睛,整张脸庞极度扭曲,带着恐惧,带着不甘,带着...怨恨。
我怔怔看着他的双眼,莫名就感觉到了他临死时的恐惧,不甘和怨恨。对死亡的恐惧,不甘,至于怨恨,他恨自己,更恨害死他的人。
他恨的该是刘二爷,还是那个失心疯,亦或是...易轻荷?我不知道,因为他死了,他不能跟我说他恨的是谁。也许,他在恨我们所有人,恨我们为什么没死,而他却死了。
我的异状,也顿时吸引了其余的人,众人顺着我举起的手电光看去,也是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易轻荷的手下,我们的同伴。
两个人疯狂的挤了过来,一把将我推开。是胡风,胡月,他们的兄弟胡雪也不见了。此时,胡氏兄弟举起手电,竭力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