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如来闹腾半天,我没洗干净,如来也整得更脏了。一边的刘老头杵在荆棘丛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不断催促我快去拉他一把。
如来玩累了,又听刘老头在一旁叫的心烦,抓着脑袋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状,跳脚骂起了刘老头。
“好你个老东西,敢情是你害得胖爷我差点没被淹死,今天咱们非把帐算清了不可。”
说罢,如来撸胳膊挽袖子就朝刘老头奔了过去。反观刘老头一听,吓得脸色一变,也不叫唤了,弯腰向前一窜,直直的窜进了荆棘丛中。
下一刻,刘老头就惨嚎了起来,我看得都觉着皮紧,嘴角不由得抽了抽,想想都觉得疼。如来见状,停下脚步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我上得岸来,踩了稀泥,跑到荆棘丛边好容易才把不断惨叫的刘老头给拉了出来。这一顿折腾,刘老头更加狼狈,本就破烂的长袍更破了,脸上手上又新添了几道伤口。
如来恶作剧般还想再折腾刘老头,让我给阻了下来,不得已还和如来说道一番,只道若不是他误打误撞,瞎猫碰上死耗子踩了那救命机关,咱们能活到现在?所以,功劳还是刘老头的。
如来啧啧嘴,沉吟半晌,点点头算是认了。末了,还不忘威胁刘老头一番,说这次算是将功抵过,若还有下次,那可得新帐旧怨一起算。
刘老头听得连连点头,直道再也不敢了。我看天色早已大亮,便招呼如来一人一边,分左右扶了刘老头往营地走去。
......
除了小毛驴还怡然自得的趴在地上睡觉,营地中空空荡荡。一阵山风吹过,挂在帐篷上的布帘被吹将起来,哗哗作响。
我们三人一阵沉默,原本一行七人,如今只剩咱们仨得以转来,苟氏兄弟和齐老二都死了,齐老大失踪了,眼下看来,怕也是凶多吉少。
半晌,刘老头长叹一声,席地坐了。如来也兴味索然,咂咂嘴无聊的踢着一块小石头玩。我挨着刘老头坐下,本想问问那怪婴,裸尸和鬼面妖虫到底是些什么东西,嘴巴一张,话却变了。
“呃,那个刘二爷,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刘老头听我叫他二爷,似乎又有些飘飘然起来。只见他脸色一正,腰板一直,一扫刚才的无精打采,垂头丧气,眯着双小眼睛,顿生一股指点江山的气势。
“事已至此,咱们当先行离开,另作打算。”
如来踢着石子,揶揄着刘老头,说:“好歹说了句人话,那咱还等什么,撒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