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不过唯有两人却是沉默不言,不曾加入喧嚣的队伍。
其中一人身穿一领丹绿罗团花袍,腰系一条龟尾银背带,燕颔虎须,英雄气概,正是大将豹子头林冲,只见他呆呆望着堂上新人对拜,却是不言不语,虎目分明流露出戚哀与郁郁神色。
另一人却是不曾望着堂上,徒徒只管凝望着林冲林大将军,双目中满是担忧与幽怨。这人一袭鲜红软轻纱,外套玫红锦缎小袄,三千青丝盘成芙蓉髻,玉颈修长,身姿高挑,眉如细柳脸如鹅蛋,英武与美丽共存,正是一丈青扈三娘。
“好了,好了……闹过就成了……”一旁卢俊义笑着说道。
陈宫继续高声吟唱:“拜礼毕……送入洞房……”
“洞房……洞房……”弟兄们喧闹声更甚了。
“哥哥可快点出来呀,俺们都你吃酒呢!哈哈……”刘唐继续打诨着。
“行,等着,某安顿好就出来,众弟兄一醉方休……”宋时江回应着,牵着红绳就要望后面走。
“且慢……”
突然,一声虚弱的声音响起,却是从躺着的乔瑁嘴中发出。
事出突然,大堂中霎时安静,无数双眼睛齐齐而望乔瑁,有的惊讶,有的惴惴。
宋时江也是一惊,急急转身,俯身欲问。
乔瑁轻轻摆摆左手,示意宋时江勿急,他轻咳一声,露出一笑微笑,吃力说话:“诸君……如今婚仪已成,宋江以为我家小女夫婿。……老夫有话欲说……”
宋时江急急说道:“岳丈请讲……”
堂下东郡众文武与世族躬身作揖齐声说道:“太守(主公)请讲……”
乔瑁枯瘦手掌轻轻牵着宋时江的手,朝堂下躬身的文武众臣说道:“老夫所言,不为别事:止因老夫病已危笃,朝夕不保;今日趁得诸位在场,趁得老夫口能言,将东郡事托与宋江公明。万望公明可怜东郡子民,受取东郡太守印玺,老夫死可瞑目……”话可能一气说多了,颇有些呼吸不过来,面色更为灰白,喘声更甚。
宋时江面色沉重,摇头说道:“江安能担此大任?不可。”
“如何不可?……扇儿,取印玺来……”乔瑁根本不容宋时江推脱。
这几日紧紧跟随乔瑁榻旁寸步不离的小乔捧出早已备好的印绶递到乔瑁手中,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这几日这个俏皮可爱粉妆玉砌的小乔清减了许多,那婴儿肥都没有了,已是少女模样,与姐姐大乔更像了,宛如一个模子刻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