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有义”。如今你家主公董卓无礼无义在先,欺君罔上,秽乱宫廷,残暴不仁,残害生灵,凡忠君爱国之士,无不愤恨,恨不能杀此贼子。如此之君,你还与他秉个忠义,岂不是明珠暗投,岂不是舍大忠而守小义乎?……文远啊,忠汉帝捍朝纲,守护万民,解民水火,这方为是大忠大义呀,这方能光耀门楣,闪耀汗青啊!文远必不想随那董贼遗臭万载,子孙蒙羞吧……”
张辽面色大变,久久不语。
一旁陈宫用那赞赏的目光逡巡着宋时江,露出了微笑。而那坐于副座的卢俊义听了,却不由得闭上了眼睛了,内心一片翻腾,感慨道:“事至今日,某如何能与这宋江相提并论了?又一堂煌煌大言,某又如何能及。唉,某不过是一舞刀弄枪的粗汉罢了,罢罢罢……”
半响,张辽双手抱拳,朝那宋时江深深一礼,低沉说道:“宋将军,听君一席话,使辽茅塞顿开,几载困惑豁然而解。董卓失义无忠,某怎能陪他一同陷入万载不覆,某怎能舍大忠而受小义。……罢罢罢,若将军释了张辽,辽愿意解甲归田,终老田垄……”张辽面色黯然,心灰意冷,声音愈发的低沉了。
“不不不……”宋时江急急得抓住了张辽抱拳的双手,真诚说道,“文远,文远如此大才,武略文韬,如何可以荒废田亩。如今天下混乱,正是我辈忠义之士报国酬志之时。一展抱负、光耀门楣,文远呀,就在今朝!”
张辽摇摇头,说道:“宋将军,有所不知,某十四岁就为郡吏,随丁原,跟何进,投董卓,已又七载矣,却是依旧碌碌,只充西凉军司马。某何来大才?更何况谁人又值得某再去投奔呢?”
宋时江早就急不可耐了,他颇有些不要脸皮了,急急说道:“张将军,某……”一旁陈宫知道宋时江要说什么了,轻轻一拉宋江,微笑说道:“张将军,宫亦有一言想说与将军听。”
他说道:“宫半年之前亦有与将军一样的困惑。困惑于天下之大,何人才是某投奔之人;天下之大,如何才能坦荡忠义在身又能一展身手酬壮志。某甚至与那子龙将军亦又过一段探讨,探讨何为明主。纵谈天下群豪,袁绍、曹操、韩馥、孔融、公孙瓒等等,尽在讨论之列。当然,董卓不再讨论之列,他不够格……”陈宫加了这么一句,引得张辽面色更是一阵黯然。
陈宫朝宋时江轻轻一作揖,继续说道:“宫与赵子龙两人虽是文武殊途,然某两人俱以为,明主者,宋江也。我家主公,起于田亩,有文武两全之能,有清平天下之志,更有宽厚仁慈之心,忠贞仗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