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桌下钻,这破祠庙,庙里面和外面差不多一样冷,供桌下面好歹还有桌幔挡风,但仍旧挡不住寒气不断渗入。她搓着手,从怀中取出半块冷饼子啃了起来,心里寻思着明日若是天气好转,就去找些旧木板来,设法把破窗户补好。就算找不到木板,也得找些东西把破洞堵上。要再这么冷下去,这破祠庙里也呆不下去了。
忽地“哐当!”一声巨响,本已经摇摇欲坠的门板被吹开,门外的夜色深浓,凛冽的狂风带着雪絮席卷而入!满室飞旋的雪絮中似乎还混杂着什么东西,裹风挟雪向她直扑而来!
莫晓一惊,睁开眼睛,发现四周一片黑暗,但身上是暖的。她正躺在自家床上,好好地盖着棉被。
那是个梦。
她合上眼眸,轻吐口气,做了个什么怪梦啊!
然而她刚松懈下来,耳中听得极轻的一声动静,是从房门方向传来的。
她屏息凝神,听到有人蹑手蹑脚走近,心跳不由狂飙,无声地伸手到枕下,摸出一柄用来裁纸的小刀,她在书房案头发现这柄小刀后便随身带着,夜间睡觉时则藏在枕下。刀虽不锋利,出其不意刺戳要害的话,也能伤敌。
莫亦清本来有把医用的小刀,锋锐无比,却被入室的盗贼夺去,反成了将她重伤的凶器,如今作为证物之一,留在了衙门。
因这名盗贼至今没有被捕获,莫晓带着裁纸刀也是个以防万一的意思,没想到今晚还真的要派上用处了。
那人越走越近,在床前的屏风上投下一个模糊的身影。
莫晓手心起了一层油汗,呼吸却有意地越加放缓。
那身影并未马上绕过屏风,却也没有在房中四处翻找,只是做着古怪的动作。
莫晓盯着人影看了片刻,才突然意识到这人是在脱衣裳。
脱去厚重外衣的身影,轮廓变得更为清晰,腰肢袅娜,藕臂纤细,长发轻垂。
“……”
莫晓长舒了口气,将裁纸刀重新放回枕下,轻咳一声:“谁在外面?”
人影被吓得浑身一震,随后一道绵软声音怯生生响起:“相公……你醒了?”
莫晓听着这语声分辨出来人:“张姨娘?你干什么?”
人影从屏风后绕过来,正是张姨娘,依稀可见她身上只穿了件桃红肚兜,下面是条浅色薄纱裤儿。她走近床头,带着点小委屈道:“相公怎么不叫妾身的名儿,阿萸这名儿还是相公为妾身取的呢。”
莫晓哭笑不得:“阿萸,晚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