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只要他淡定一点,对这个事情完全持淡漠和无动于衷的态度,或许现场也不会这么失控,或许他还有扳回一局的可能。
但是,他自己心里的恐惧和失措,才是真正地出卖了他,他几乎在第一时间想着就是报复。
大公子茫然而无目的地转着头,他知道那个害了他的女人就在他的身后站着,因为她现在是他的通房丫鬟,“贱人,俞婉你这个贼人!”
一直杵在竹儿身后不远的俞婉一怔,藏于衣袖下的手抖了抖,而后又将手中之物更加握紧了些,其实,她也很无辜,关于大公子非齐老爷亲生一事,她只告诉了齐连琛,可是想不到,还不到一天的时间,这个事居然被当做一个悬案摆上了正厅之中,并且连大公子的真正父亲也能找了来。
她本来以为是齐连琛干的,可是再一想,这都城虽然不大,可是要找一个大公子亲爹这么关键的人物,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找到的,所以她乐观地想,这个事是大夫人很早就盯上的,不关她的事。
至于她手中的东西,那是因为来正厅前,大公子又提了要将她卖入青楼的事,所以,她一时发了狠,鬼使神差地就把这东西握住了手里。
那大公子见没人回应,越发火了,也不顾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看着他,看他怎样一步步暴露自己,他本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态度嘶吼,“俞婉你这个贱女人,早该把你卖去青楼!你居然敢告发我,居然敢设计害我!你以为我死了,你就能在齐府里好活?你以为你的丑事没人知道,告诉你,就算把你卖青楼里人家都觉得你脏!身为儿媳,你竟然大晚上夜深人静地偷偷爬上老爷子的床,和他幽会,你恬不知耻!”
“天呐——”
“竟然有这等事?”
“丢人啊,这真是齐家的耻辱!”
“嗳,这样的事,是不是要被浸猪笼啊?”
“”
大公子的判决会,变成了俞婉的判决会。
俞婉在一瞬间成为众矢之的,她不同于大公子,她能够看得见,看得见每个人脸上的讥讽和鄙视,无疑,大公子将她和老爷子的事抖出来,算是绝了她在齐府里最后的后路。
她不敢看向众人的脸,可是那些声音还是像魔音一样地不停钻入她的耳朵里,“别再说了,都别再说了!”
大公子像是找到了心理平衡一般,越说越兴奋,“知道我为什么从来不碰你?那是因为我知道你脏!我知道你在嫁给我的当夜就脏了!老头子是怎么用他那干枯而满是皱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