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接下来的每一天,我都不得不面对没有你的生活,我就恨不得现在就陪你一起死了。”他苦笑着,又‘吻’了‘吻’她的额头。
“我抱着你,给我自己来一枪,你说怎么样?笑笑,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快解决痛苦的方式。”
他凝视着她平静安详的睡颜——真希望她只是暂时睡着了,可是他非常清楚,她已经没了呼吸,没了心跳。
或许,当从直升机里下去,从废墟中将她挖出来的时候,他心里就明白会有这样的结果。
他比谁都清楚她的死亡,他不愿意接受,但是理智告诉他,他必须接受。
问题是,他要怎么去接受?
太痛苦了。他想。
“笑笑,你告诉我,你只是睡着了,对不对?”他微微扬着嘴角,似乎真的只是对着一个熟睡的人温声细语一样,“宝贝,你再不醒来,我真的要去找你了。”
她静静地躺在他怀里,对他的话语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
“想到只要给自己痛痛快快来一枪,就能马上和你团聚,突然觉得心里‘挺’轻松,‘挺’快乐。”他说的认真,英俊的面容上,悲伤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异常温柔的微笑。
他柔软的眼神,如同羽‘毛’一样轻轻地拂过她的面颊。
像抚‘摸’着一件易碎的宝物,他略带薄茧的手指郑而重之地划过她紧紧闭合着的眼睛。
“最后一次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行吗?”他语调悲伤地乞求着她。
“我只想让你再看看我,笑笑,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他磁‘性’而沙哑的声音透着一种怪异的哽咽。如同一只困兽最后的悲鸣。
可是,男人的呼唤和祈求,似乎已经彻底失去了生命迹象的‘女’人,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
严格说来,她现在或许已经不能被称为一个‘女’人。
被他紧紧拥在怀里遍体鳞伤的那具身体,此时此刻,已经不再拥有生者的灵魂,“它”只是苍白的、冰冷的、可怜可悲的尸体。
他向这样一个已经失去生命体征的尸体寻求着答案,心里很清楚,不会有答案。
终于,他将她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用一只手控制住她下坠的趋势。
他的另一只手,从自己的军装‘裤’中,‘抽’出了一把锃亮的手枪。
他低头凝视着这把手枪。
这是他最常用的一把手枪,至今已经陪伴他六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