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云,少时去了十数里。忽而,见得天木山宗方向一片白光悠悠飞出。定睛一看,乃是云筏之上一辆白驹飞车,其上饰有纱幔璎珞,风吹舞动,宝珠明石,看着光芒耀耀。那飞车两侧似若张翼,立有数位高大力士。
李胜珏望得那纱幔飞起,内中坐了一人,长须白面,仪容俊雅,不禁脱口道,“这不是流英宗皱伯灵?”她语声一出,复又低下头去,自觉失言,稍稍平复心境,咬牙道,“师叔,云真人,流英宗果然是暗中相助天木山宗。”
“流英宗这不是光明正大?哪来的暗通曲款?”时凤玮嘿笑一声,此事他早就知晓,若非流英宗、白龟仙城等宗门阻挠,天木山宗便已在洞真掌控之下了。他面容微冷,洞真如今虽是在南域站稳了脚根,可是山门所在并无灵脉,唯有日夜以灵药灌养,无有数百年不能成,这便是无根之木了。
云沐阳望了一眼天中飞车,转头看向时凤玮道,“道兄,那流英宗与洞真派也是邻友,既是遇见了怎能不招呼一声?如此不是失了礼数?”
时凤玮心头一揣摩,目中骤然放光,哈哈大笑道,“贤弟说得不错,两家也有情义,我乃洞真派弟子,既是遇见了怎能失礼?”言罢,把云光一摆,忽而一声震天啸鸣,便就在天中化成一道锋锐无匹剑芒,竟是直直斩了过去。
邹伯灵端坐于车中,怀中抱了一个三足双耳香炉,有袅袅檀香飘出,便化作一缕细线往他鼻窍飞去。随即再是吐出一口浊气,便就把怀中香炉举起来一看,喜道,“果然是一件好宝贝,那阎起果真不曾骗我,如此下去不需十年我便可孕育真种了。既有此宝,我倒可前去向掌门师兄说项。”
他将香炉揣入怀中,就要闭目修持,忽而耳旁一声啸响,犹若霹雳行空,登时大惊,眉头皱起,急忙拨开纱幔烟气,就见一道横天剑气贯空而来。他顿时骇了一跳,大喊道,“快快转开,快快转开。”
只是他话语喊出,那驱车的力士一时也是不能反应过来,邹伯灵哪里还敢逗留在车上,急忙把宝光一展,刹那之间飞入穹苍。少顷,见得霹雳裂空,就听得一声哧啦大响,那座白驹飞车已是被剑光劈做两半。他看了不禁咽了一口气,心有余悸颤道,“哪里来的妄人,胆敢阻拦我流英宗车驾。”
“邹道友难道不认得时某?时某可是认得邹道友。”时凤玮把剑光一敛,从那烟云当中大步跨出,哈哈笑道。
邹伯灵两股一战,惊容立显,身子往后急退,大声怒目道,“时凤玮,竟然是你,你是要与我流英宗为敌吗?”